找死!”冉遗予语气骤然一沉。
“饶,饶命。”屋主人一阵窒息,声音沙哑道,“他们原本是在屋中休息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哼。”冉遗予丢开他,“分头找。”
也幸亏太子有皇朝气运相护,这些精通道术的术士无法轻易凭占卜推算他的行踪,只能靠笨办法搜寻。加上如今的天气雨水不断,他身上残留的那点药味也被冲散,使得黄天教更加不易追踪他们。
护卫背着太子逃了上百里,终于体力不支停了下来,他寻了个隐蔽处放下太子,请示道:“殿下,如今该如何是好?”
太子靠在树干上歇了一会,开口道:“如今江北之地恐怕已被贼人封锁,我们贸然北上必定落入贼人手中。此去南下便是宁州,宁州再往东南去便是交州。阿玹如今在闽州任太守,孤如今也只信他。不过贼人不会轻易叫我们走出荆州境内,此去恐怕还有凶险。”
“属下万死不辞。”护卫坚定道。
“你先调息。”太子吩咐道,“待恢复体力后,你便去弄些粗布麻衣给你我换上,再乔装一番,方便行走。”
“是。”护卫应道。
只是时不我待,护卫刚恢复一些功力,便听到后面有动静传来,顿时心中一凛。
“殿下,恐怕有追兵来了,属下这就带您离开。”护卫背起太子迅速飞掠而起。
太子道:“贼人穷追不舍,这般逃法迟早落入他们手中,你往西走,而后往北拐回去。”
护卫迟疑一瞬,便听命行事方向一拐,往西掠去。
绕了一大圈后,他又往北回跑了数十里。
“孤在此等你,你速速取了衣物便回。”太子吩咐道。
“是。”护卫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了两套平民的衣物。
换上衣物后,护卫原地埋了原先的衣物,请示道:“殿下,接下去是往东去么?”
“不。”太子冷静道,“孤分明遇刺失踪,可阿泰却又救回了孤,可见贼人必定使了狸猫换太子之计。而孤下落不明,他们必定更为焦急,生怕孤出现拆穿他们。故而如今该急的是他们,咱们不能自乱阵脚,否则便自投罗网了。继续往西,先离开荆州境内,再寻个地方隐藏静观其变。”
“是。”护卫无不从命。
黄天教似乎也认为太子若不往北,必定会去东南求助易玹,故而在东南方设了重重关卡守株待兔。
可偏偏太子反其道而行之,往西离开了荆州境内。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直接北上绕回京城?”护卫提议道。
太子摆摆手:“京城必定也是贼人重点防范之地,仅凭你我恐怕踏不进京城。如今在世人眼中,荆州城那个才是真正的太子,孤却是冒牌货。而孤身上信物早已落入江中,空口无凭,谁会相信孤?孤如今最担心的是父皇啊。”
“圣人身边高手如云,必定不会出事的,殿下且宽心。”护卫宽慰道,“殿下身体虚弱,当务之急是调养身体。”
太子微微颔首:“你也受伤不轻,又接连奔波,不可大意。”
“属下无碍,多谢殿下关心。”护卫感动道。
黄天教接连数日找不到太子踪迹,期间分明找到了线索,可后来却又追丢了,最后更是没有任何音信。
“本尊这侄儿还真是命大,落入洪水江涛之中还能苟活性命。”昭慧长公主冷冷道,“还是没有线索么?”
“属下无能。”冉遗予惭愧道。
“两个重伤的残废你们都能追丢,确实无能。”昭慧长公主训斥道,“不能生擒太子,我们的计划就毁了一半了。”
冉遗予默然不语,心中却是愧疚之极。
“依属下之见,此事也不能全怪三弟。”玄真人开口道,“太子毕竟是国储,气运强盛,能绝处逢生也在情理之中。气运之说最是缥缈,无迹可寻,偏偏能创造奇迹,再周密的布局也往往会坏在气运二字上。”
昭慧长公主不禁想起接连被凌相若和易玹破坏的计划,心情又沉了几分。
玄真人说这话不是为了惹她动怒,故而话锋一转:“为今之计,便只有继续封锁荆州严密搜查,并盯紧京城四周严防太子入京。只要太子不入京,而我们先一步入京,那我们手中的便是真太子。”
“嗯,看来夺位计划也得提前,只要在皇帝和太子回京之前借假太子之手掌控了朝政,那这天下便依旧是本尊的。”昭慧长公主听进了玄真人的劝告,迅速调整了计划。
“天尊英明,如今京中空虚,正是行事的好时机。”玄真人不着痕迹地恭维一句,“想来那些藩王也不是个个甘心的。”
“玄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