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搞事情,他就有些摇摆了。这事细想一下就知道吃力不讨好,人家父子间的事他跟着瞎掺和,万一事后他们父子又诡异地和好了,那跟着掺和的人岂不是要倒霉?
这事听着挺离谱的,但当今会做出什么事来,他都不会觉得奇怪。毕竟这是一个能给自己提前发丧的不着调皇帝。
燕国公吃过的亏,他可不想跟着吃一遍。
左卫大将军捋了捋胡须,命人上了一杯茶,一边品一边道:“老夫还是隔岸观火,稳坐钓鱼台吧。”
“报——安国公派人送信来了!”
“噗!”左卫大将军一口茶喷了出去,“不见,不见,把他轰走!”
“可是老爷,来人说了有重要军情告知,且事关唐家上下性命,若老爷错过了,必会后悔不迭。”报信门房为难道。
左卫大将军一顿,面上神色数变,最终还是偏向稳妥道:“让他进来。”
来的是安国公府的暗卫,他也不废话,直接将安国公的信递给了左卫大将军。
“什么!”左卫大将军看完信十分激动,“这说的是真的?莫不是诓老夫?”
宫里那个太子竟然是假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信已带到,大将军可自信斟酌,小人告退。”暗卫干脆利落地告辞。
左卫大将军缓缓将信纸攥入掌心,再张开时,已然化作了一堆齑粉。
沉吟少许后,他有了决断:“来人,传令下去,大军集合,入宫救驾!”
“他们在那,追!”叛军指着苏行人三人大喝道。
苏行人面色阴沉,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寻找最佳逃遁路线。
可叛军人数众多,此时也基本占据了各处通道,从四面八方围剿而来,将他们堵在了中央。
胡涂有点方,想变成原形。
“怎,怎么办?”胡涂紧张道。
苏行人沉默少许,开口道:“咱家可否拜托少主一件事。”
“你,你说。”胡涂心不在焉道。
“待动手之时,咱家为你开出一条路,你替咱家带娘娘离开。”苏行人说道。
“那,那你怎么办?”胡涂急道。
“总比一个也走不脱为好。”苏行人冷静道,“少主意下如何?”
胡涂迟疑地咬了咬唇:“好,好吧,我一定把皇后娘娘带出去。”
苏行人点点头,将皇后交给胡涂,而后拖着剑走上前去。
叛军莫名被他的气势震慑了一下,后退几步。但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杀!”
苏行人神色一厉,杀机尽显,手中长剑翻转挥舞,精准地收割人命。
胡涂跟在苏行人身后,时不时从口中吐出一些迷雾,倒也颇有奇效,将叛军迷得神魂颠倒反应迟钝。
苏行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更加利落无情地斩杀叛军。
两人互相配合,竟是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走!”苏行人也不恋战,趁着叛军的缺口被打开之际,立即招呼胡涂离开。
叛军被苏行人的“嗜血”所震慑,迟疑了一番,也正是因此错过了阻拦的最佳时机,被他们逃了出去。
“快追!”叛军们反应过来,立即追赶。
苏行人和胡涂带着皇后竭力逃遁,不知不觉又绕回了皇后寝宫附近。苏行人略一迟疑,便当机立断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咱们进去。”
他们悄悄潜入宫内,却在偏殿碰上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楚王殿下?您怎么在这里?”苏行人诧异道。
“跟孤走。”楚王朝他们一招手,便转身迈步离去。
苏行人和胡涂立即跟上。
楚王带着他们进了一间屋内,将门关好后,就立马往离间跑去。
“殿下,这是?”苏行人看着他轻车熟路地掀开床,又在床底打开一块地砖,露出了一条通道来,不禁好奇道。
“嗐,这是孤小时候为了方便去东宫瞒着母后挖的。”楚王得意道,“孤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苏行人:“……”您去东宫还用走暗道啊?这不是浪催的么……
不过楚王中二时期干的蠢事倒是在这关键时刻救了他们一次。
话不多说,赶在叛军找到这里之前,他们先后下了暗道。胡涂是最后下的,他下之前先将床恢复了原位。然后变回原形,由楚王顶着地砖,让他从缝中钻了进去,最后合上地砖,天衣无缝。
如今的东宫反而是整座宫城最松懈的地方,这也方便了他们逃出生天。
“去安国公府。”楚王道。
裴氏接到通报,把他们迎进去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这事实在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