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把林年放到板凳上，拿起林秋写的账本：“卖了也好，反正牧城离得远，不会影响到这边的生意。”

谷雨特意把这几天和张奶奶一起记的账拿来给他整理。林秋的字迹整齐，账面做的也非常好看。

林楚也凑近查看：“秋儿，我感觉你做账有些屈才了，要不我送你去学堂吧。”

林明月同样凑过来，悄悄告诉林楚：“哥其实更想去武馆练武呢！”

林秋连忙打断她：“没有……我就在这里帮帮忙，挺好的。”

林楚转过头看向他：“我挣钱不就是为了让你们吃饱穿暖，能去读书吗？”

“你想去学堂读书，我就送你去。你想去武馆练武，不想读书也没什么不可以。”她神情认真：“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明月也一样。”

“真的吗？”林秋声音有些迟疑，像是不敢相信。

“如果我说……我也想去练武呢？”林明月捏捏自己的手臂：“这样我也可以保护小姑姑了！”

“如果这是你喜欢以及希望的，当然可以。但是不要为了我，要为了你自己。”

她格外认真，不同于平常。

容知看着她，不由得有些怔住。

为了自己吗……

他从小就活在父亲的期盼中，虽然自己不是他第一个孩子，却是他唯一的嫡子。

与哥哥们不同，他从童年就开始鸡鸣时起，鸟归而眠。

父亲会带着自己去军营，告诉他们自己会是下一个大将军。

练武辛苦，有时强度太高，常常累到呕吐。身上从来都是青一块紫一块，他觉得很累，也开始思考：为什么我一定要当将军呢？

从来没人告诉他，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不要为了任何人，要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