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冷笑:“算你还有点人性。”
出了地牢,江怀许没忍住问道:“直接让他按手印不也一样吗?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你不懂。”
容知看着和离书上的字,神色晦暗不明:“他不是想见郑寻真吗?”
江怀许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够狠的你。”
“彼此彼此。”
郑寻真来看他,已是三日后。
她不敢自己来,求了林楚陪她一起。
地牢里潮湿闷臭,郑寻真一手用手帕掩面,一手牵着林楚的衣袖。
听到她遣散守卫的声音,江怀诚从床上连滚带爬地下来。
为了见她,他还特意梳了头,擦了脸。
见林楚也在,他瞬间变了脸色。
“寻真,是不是她威胁你!她欺负你了?”
林楚连个眼神也没给他,郑寻真摇头:“没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语气隐约透露着不耐烦,江怀诚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签了和离书,你不是……”
她打断:“你真的以为我对你有感情吗?”
“江怀诚,我恨透了你。”
“你怎么还不去死!”
地牢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几人的呼吸。
“骗我?”
他眼里全是血丝,瞪着她们,眼里全是恨意。
“一开始就错了,你的一时兴起毁了我一辈子,你真的觉得我会对你有感情吗?”
林楚感觉到郑寻真的手在颤抖,她用了些力握住她:“别怕,你们已经没关系了。”
江怀诚咬着牙,突然冲上前来:“郑寻真,你竟敢骗我!还有你,你个毒妇!贱人!”
郑寻真拉着林楚转身就走,空留他的骂声回荡。
容知守在门外,林楚很疑惑:“他怎么会说这番话?”
郑寻真轻哼一声:“他还对我抱有希望,可他没想到自己曾经是如何做为的,现在的下场是他自找!”
“这样啊……”林楚没有多想,随着容知上了马车。
“方才说什么了?”容知低头在她耳边问道。
“他骂我……”林楚很无语:“我又没惹他。”
郑寻真开口:“你们已经帮了我,接下来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来郑家找我们,我们自会竭尽全力。”
容知应了一声:“多谢。”
……
林楚已经找人把空闲的两个商铺打扫干净,大一些的做酒楼,另一个依旧卖小吃。
大一些的酒楼里有几间空房,她准备留几个装成包间,剩下的给伙计住。
晚上,她坐在桌前数着之前攒下的银子和银票。
满打满算三百两,不知道够不够装修请人和买东西的。
她拿出本子开始算,全然没有注意容知已经进门。
他绕到她身后探头,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林楚抓住他垂下来的头发:“又吓唬我!”
容知弯着腰,干脆把下巴搁在她肩头:“看你愁眉苦脸的,怎么了?”
“容公子,你的林掌柜没钱了。”
她松开手,指向桌子。
“那林掌柜,我能否来当这酒楼的东家?”
他坐到她身侧,看向本子上她记录的成本开支。
“可以呀,你投多少?”
林楚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只要你开口,多少都不是问题。”
“容公子这么大手笔?”
他伸手勾上她下巴:“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林楚被他逗笑了:“啧,你这么熟练,是不是常常去那些……”
容知轻咳一声,耳根有些发热:“从未去过……”
“好啦,不逗你了。”她拍拍他的手臂:“你当真要投钱?”
他神色认真:“当然。”
“我是这样想的,这间酒楼记在秋儿名下,卖小吃的商铺记在明月名下,小年还小,以后再为他打算。”
林楚盘算着,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先睡吧,好累。”
躺下后,容知才缓缓开口:“我两日后得出去一趟。”
林楚睁开眼:“去哪?”
“不想瞒你,我去打仗。”见林楚腾的一下坐起,他赶紧安抚:“也不算打仗,就是去平定牧城那些想来染指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