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才会这样急匆匆地进门。”
薛靖霖面上尴尬以手抵拳在唇边咳了几声,他道:“那按祖母的意思来吧。若是能快便快些。”
昭阳大长公主笑着道:“急什么,你的未来的媳妇又跑不掉。”
薛靖霖没有说话,只任大长公主取笑。
他心里头却有些不安。
……
后半夜的雪,越下越大,李福焦急地看着陛下坐在锦绣宫的梅树下的石椅上许久了,他独饮手中的酒,任鹅毛大雪飘落在他的身上,还不许宫人上前伺候。
李福担忧不已,陛下这已经是喝了三壶酒了,他早先在交泰殿跟文武百官共饮时已喝了不少,再这么喝下去定要伤身了。
顾淮璟摇了摇手里的酒壶,又没了。
他嗤笑一声,将那酒壶掷到地上,清脆的一声响,碎片落了一地。
“李福拿酒来。”
李福听到召唤才敢上前,他劝道:“陛下,您不要再喝了。您身上的雪都融化了,这雪水浸湿了衣裳寒气入体,那会伤了圣体的。陛下,您回乾清宫吧?”
顾淮璟清凌凌地朝李福瞥了一眼,李福一个激灵,他只好让伺候的人将酒递上来,他拿了亲自送到陛下面前。
顾淮璟抬手去拿酒,那片已被血渍染红的袖摆露了出来,李福大惊失色,“陛下,您的手怎么了?”
第六十二章
顾淮璟把酒拿到手里,便让李福滚远点。
李福有心想劝,可陛下定是听不进去的,他亲自给姜姑娘赐了婚,这会心里肯定不痛快。
陛下对姜姑娘的心思,他们几个贴身伺候的最清楚了,只是没想到姜姑娘竟然胆子大到逼着陛下赐婚。
唉,陛下心里头的邪火不发出来,只怕是要成隐患……
李福边走边摇头,他得去把顾院判过来。
也不知道陛下那伤到底是怎么来了,从那片血迹看起来伤的不浅啊。
夜色之中满天飞雪,寒风将梅花吹落,红艳如血的花瓣和纯白的雪交织。
温热的酒早已凉透,一口烈酒入喉,顾淮璟的头疼得更厉害了,可这股痛意让他越发清醒。
他一闭上眼睛仿佛又听到了孔嬷嬷的又慌又急的声音。
“六皇子您不能哭,不能怨,更不能恨,您要笑。娘娘已经没了,圣眷也失去了,嬷嬷也不知道还能陪您多久,您不能让那些人看出您的恨,您要忍耐才能在这宫中活下去。我的小殿下,您要无害、温顺、宽容才能让敌人给你喘息的机会。”
“您不能有喜欢的东西。便是有也要把您喜欢的东西藏起来,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就会如同那条小狗,不知不觉就被弄死了。还会有更多的人利用您的喜欢伤害于您,小殿下您记住了吗?”
孔嬷嬷跟他说完这些话,
母妃的锦绣宫从此封了起来,他被送去了贤妃宫中。
时隔这么多年,他回到了皇宫,成为了大魏的主人,锦绣宫也重新开启。
这一株梅花,还是如同母妃在世开的这么如火如荼,可惜早已物是人非了。
顾淮璟低低的笑起来,俊美的脸上却横生着一股森冷的戾气。
他的纵容换来的是诓骗和愚弄。
顾淮璟冷笑一声,摁住生疼的额头,耳边嗡嗡作响。
“陛下万福金安。”
“谢陛下赏赐。”
“陛下,您尝一尝好不好?”
“陛下,您喜欢吗?”
娇娇软软的声音,如风一般吹过来,送入耳中。
那欣喜的声音渐渐地又变了。
“求陛下成全。”
“不,不可以!你不能这种做!”
“顾淮璟,我根本不喜欢你,我从未想过入宫。”
哭泣哀求的声音如刺骨的寒风,刮的人生疼。
顾淮璟手中的酒壶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响,驱散那声音。
他倏地睁开眼,从怀里拿出一根金簪,那金簪尾沾着血迹。
顾淮璟握住这金簪站了起来,几瓣飘落的梅花都随之动作掉落地上。
不远处早就候着的李福等人,见陛下起身了,便赶紧让内侍们将御撵抬过去。
顾淮璟一言不发的坐上御撵回到乾清宫,顾院判便上前为他包扎伤口。
无人敢多问一句。
李福看着伤口那么深看似利物所致,心里纳闷哪里来的刺客能够近身伤得了陛下?
本来龙体受伤这等大事要锦衣卫彻查,可陛下提也未提一句。
他的神情让他们也不敢多嘴。
李福端来祛寒汤,“陛下,您在风雪里待了那么久,喝点汤药祛祛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