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如果没有舒柔阴差阳错的拿了那香出来，又被贤太妃闹到了御前。如果没有将柳氏身边的嬷嬷和婢女审问出来，那文萍和魏医女的指证会让姜家像前世那般无法洗清。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可让姜染心疑惑的是，上一世揭发的人出现在元熙五年，更没有查到柳夫人身边的人。那这一世顾淮璟是怎么查到的？又是何时起的疑心？

姜染心道：“臣女尚可。臣女谢过陛下。”

顾淮璟听出她声音里的紧张，他温声道：“又谢朕？你没有什么想问朕的吗？”

姜染心自然是有，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问，该不该问。

姜染心的沉默，让顾淮璟心中默然，她还是记着上辈子他所说告诫，不敢僭越。

顾淮璟转过身，看着她道：“你又忘了，朕告诉过你，在朕面前你什么都可以问，可以说。”

不知是顾淮璟的声音带有蛊惑的意味，还是姜染心心里没有以往那般沉重了。

她抬眸，低声道：“陛下是何时查到的？”她会问想知道的，可关于大伯父的处置，她不敢问。

顾淮璟朝她走去，他每走一步，小舟便摇晃起来，姜染心身子有些失衡，伸手往前一抓，没有抓到牢固的物什，而是一双温热的手。

“小心。”顾淮璟扶住姜染心。

姜染心几乎半个身子都倒在了他的身上。

顾淮璟低头看着她，回答她方才的问题：“朕带你去徐州祭拜母妃时，便开始重新查了。”

姜染心心道，原来这么早？

她又意识到顾淮璟带着她下船去徐州，是特意去祭拜瑾妃娘娘吗？

那、那柳夫人和舒柔进宫住下，顾淮璟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姜染心站稳身子，蹙眉道：“陛下是故意拒了柳夫人要舒柔进宫的请求，又让她知道要立姜家女为后的？”

顾淮璟没有松开姜染心的手，他道：“朕要立你为后是事实，她迟早也会知道。人心的贪念是不可预料。”

姜染心久久不语，她挣脱两下，顾淮璟任她将手缩了回去。

过了半晌，姜染心斟酌道：“陛下您要听臣女的真话吗？”

“臣女不适合皇宫。臣女不够聪明，也没有那么多的心计，疲于应对各种勾心斗角。更不想时时揣测着人心过日子，那样活得太累了。臣女的胸襟也不宽广，根本不适合做皇后母仪天下。”

顾淮璟看着姜染心的神情带着忐忑，轻声细语地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虽然她还是不松口，但也算是好的开端。

顾淮璟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姜染心心里也在打鼓。

他道：“棠棠，朕说过，朕不会放手。你不愿入宫，不愿做皇后，难不成宁愿没名没分的跟着朕？”

姜染心连连摇头。

姜染心咬了咬唇，声音软和，“臣女、臣女可去家庙修行，为陛下祈福。”

顾淮璟快被姜染心气出内伤了。他所做的一切，扫清障碍，为的是让她能够慢慢放下心结。谁会要她去祈福？

他眉眼往下一压，似笑非笑，“这般貌美的小尼姑，朕可更不放心。”

顾淮璟伸手将人捞了过来，他道：“朕让你在御书房听到朕和柳氏的谈话，你有没有想过除了朕要立你为后，还有别的意思？”

顾淮璟见她那茫然的表情，就猜到她根本就没有去想。

“姜染心你难道就没想过，朕的后宫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了吗？”

“皇后是朕的妻子，朕想娶你为妻。”

姜染心看着顾淮璟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她怎么敢去想。大魏还没有哪个皇帝是只有一个皇后的。

她甚至觉得顾淮璟是不是又在哄骗她。

他此刻眼眸比黑夜还要浓稠，像是饿了许久的凶兽。

顾淮璟磨着利齿在那殷红的唇上咬了一口，极力的克制着。

他的手臂将她圈住，姜染心的手想推开他，却被越圈越紧。

她被吻的透不过气，十指被男人撑开相扣，这龙舟越来越晃，姜染心呼吸不过来，头也被晃的好晕。

她感觉到顾淮璟手流连之处，她隐隐的害怕起来，依前世对顾淮璟了解，他兴许就要在这里肆意了……

姜染心红着眼睛呜咽了一声。

顾淮璟蓦地将她松开，姜染心吸着气喘息。

“陛下……我要回去了。”

顾淮璟眼中清明了一些，他在姜染心眉心轻轻一吻，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好，朕送你回去。”

顾淮璟送姜染心回慈宁宫，一路上都算规矩。

御撵上，姜染心捧着茶盏没有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