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鲜血为引，燃其元寿，可求来世。陛下觉得这世上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姜染心的声音轻轻柔柔，可每个字都敲打在顾淮璟的心上。

对于顾淮璟来说，他是非常矛盾。他不愿让姜染心知道他也想起了前世的记忆，他于她有愧有悔。

他担心她知道了会再次疏远自己。

可当顾淮璟发现棠棠有意无意会用话来试探他时，便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次姜染心没有催促顾淮璟回答。

“陛下，我相信。因为我曾经历过一世了。在那一世里，我不被陛下所喜，是姑母临终时让陛下不得不纳我为妃。乱党造反和边关告急都是在元熙五年，姜家事情东窗事发也是那时。可那时候的姜家不像这一世这么幸运，姜家获罪贬为庶人。而我病了，我没能等到陛下亲征回来，便病死了。可我再睁开眼，却又回到了元熙元年九月。”

“我有时候会疑惑哪个才是真的？陛下，在那一世里，我惶惶终日难安，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可无论我怎么想逃避，都会跟陛下纠缠的更深……我不安，我猜不透陛下的心，我害怕会走上前世的老路，我不敢再像上一世那样倾尽一切的去喜欢……可这一世不一样了……姑母没有病故，姜家的祸事被化解，陛下也不一样了……”

姜染心眼中噙着泪水，欲玄欲泣，鼻尖通红，声音颤颤发抖。她将自己藏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顾淮璟此刻的神情亦是从未有过的狼狈，这轻声细语无疑像是软刀子让他寸心如割。

顾淮璟抬起僵硬手臂揽住姜染心的肩膀，他一字一句，“你的不安和委屈皆源于我，是我的错，是我有愧于你。”

姜染心垂下眼眸，心里莫名酸涩的厉害，眼中的泪珠滚落下来。

顾淮璟伸手帮她擦去泪痕，看着她那双澄清的眼睛，“棠棠，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也不是算无遗策，我也会输的。前世虽坐稳了江山，却也满盘皆输，失去了你。我未来得及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不喜，你……我心之所悦。”

姜染心的泪水止不住，顾淮璟他是承认了也有前世记忆。

她泣不成声像是要把心里的那些委屈都哭出来。

姜染心想起了他赐那盆兰花、赐绿绮琴里面夹着琴谱、他又一次次的找她下棋，试探着她的目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颗小红痣，当初顾淮璟握住她手腕摩挲一下，是在确认什么？

姜染心道：“陛下是何时有的记忆？”

顾淮璟摇了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完整的记忆，我是零散的梦境一点点想起来的。”

姜染心抽噎着，沾着泪珠的睫毛颤了颤，“我的这一世是不是陛下用金光舍利强求而来的？”

“如果我不问，陛下想瞒我多久？”

顾淮璟有些招架不住，若是可以他宁愿她永远不知道。

顾淮璟默然的将姜染心搂入怀中，他低头想要亲吻她的泪珠。

倏然，姜染心脸色微变，忽地把顾淮璟推开。

顾淮璟见她又避他如猛兽一样，心里一沉。

姜染心顾不上其他，她捂着唇干呕了几声。

顾淮璟脸色极其难看，她知道他有了前世记忆后，不仅连碰触都觉得那么的厌恶吗？

在顾淮璟的震惊之中，姜染心捂着嘴退到一旁，脑子里空白一片，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顾淮璟也不管她是不是又抗拒自己，几步上前扶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姜染心无声地摇头，倚着顾淮璟平息了一会，不再吐了后，才慢慢地道：“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些难受。”

顾淮璟拦腰将她抱到怀里，“我带你回去，宣太医看看。城楼上风大，别染了风寒。”

姜染心窝在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

这一刻，姜染心虽然脸上的泪痕未干，可她感觉到安心。

她的手指揪着顾淮璟的衣襟，轻轻地问：“陛下，你还没回答我呢。”

顾淮璟声音低沉，“棠棠，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姜染心一听，顾淮璟这是在回避。

他好狡猾。

姜染心觉得错过了这次机会，下回要让顾淮璟说出来就难了。

“陛下，我曾做过一个梦，梦里面皇宫里很空，看不到一个宫女，安静极了就好像是一座空城。我推开了衡芜殿的大门，看到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