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将养她的嬷嬷,施以绞刑,还意图将她也处死。”
“再后来,我杀了离国六皇子,带着她一路离开皇宫。”
慕容澈顿了顿,忽而看向沈宓,邪然一笑。
“没曾想,遇到人贩子。”
“那根手指,便是那时候斩下的。”
慕容澈说得风轻云淡,沈宓却越听越觉得心口泛疼。
仿佛,一切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
可,她终究还是想不起来,只能凭借自己的梦境。
她继续追问,“四爷,那最后呢?你与她?”
慕容澈低笑,看着她的神情,缓缓伸手从她身后将她揽在怀里。
二人气息交融,沈宓身子微微一顿,身后的男人凑着唇,像只小狗似的,玩弄她的耳朵。
他嗓音磁性:“你对这些事情,这般感兴趣?”
沈宓抿了抿唇,低声喃喃:“四爷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慕容澈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热气贴着她轻笑。
他叹了口气:“后来就是,我手指头被斩下,我以为那人贩子会放了小姑娘,结果并没有。”
“他们将我腿打断,隐姓埋名,卖到黑市斗兽场几年,与狼搏命,成为达官贵人们,看戏玩物。”
“至于那小姑娘,听说被离国皇后找回去,让人剜了双眼,扔到乱葬岗,不知是死是活。”
慕容澈落下之时,沈宓的手也微微捏紧。
若是梦中的场景是她亲身经历,那她为何会无缘无故在离国?
又为何,会被离国皇后记恨?
诸多疑惑,或许只有舅父江玄才知道了。
不过,慕容澈的前半生,实在是有些残忍。
九岁去离国为质子,在离国皇后受尽折磨。
后来,又被卖到黑市斗兽场几年,再后来被找回来,隐忍蛰伏几年。
她侧眸看向慕容澈,温声问他:“四爷,那疼吗?”
慕容澈看着自己银色铁甲的手指头。
有些玩味之意,“当时挺疼的,现在不疼了。”
沈宓垂下眸,又想起那个奇怪的梦。
脑海中,是少年斩下手拇指时,那凄烈的惨叫声。
难不成,四爷的手指头,就是那时候斩下的?
“沈宓。”慕容澈温柔的声音,落在耳侧,沈宓这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
沈宓摇头,深吸一口气将慕容澈的手捏在手心里。
她低唇喃喃:“四爷,以后能不能别犯傻了?”
“这些皮肉,都是自己父母给的,怎能这般折腾?”
慕容澈微微挑眉,缓缓伸手捏着她下巴,见她红唇贝齿的娇媚模样,忍不住低唇吻她。
“的确是父母给的皮肉。”
“那些年,在离国冰冷残忍的皇宫里,我总算看到一点光亮。”
……
马车经过闹市时,沈宓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慕容澈静静看着她,见她正在熟睡,便也没有叫醒。
不多时,沈宓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慕容澈深邃沉静的眼眸。
“四爷。”
慕容澈道:“醒了?”
“换身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一身男装扔递到沈宓手里,她转身将男装穿上。
慕容澈拿出之前她的梅花发簪,将她头束起。
燕京城的夜晚极其热闹,各种各样的叫卖声传来。
沈宓小心翼翼的跟在慕容澈的身旁。
这是她第一次,和四爷正大光明的出来。
不过,她穿的是男装。
“四爷,我们去哪里?”
慕容澈侧头看她,微微勾了勾唇。
“一品楼。”
“一品楼?”
一品楼沈宓倒是听过,不过一品楼最难忘的,当属于摘星阁。
听说,夜晚在摘星阁,还能看到流星划过。
慕容澈问她:“可听说过摘星阁?”
沈宓答:“自然听说过,我想给四爷许个愿。”
“许什么愿?”
沈宓撇了撇唇:“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慕容澈低笑,带着她往一品楼而去。
一品楼一楼的大堂,摆放着射艺用的箭靶,对面是射环。
一些公子小姐们拿着箭靶,拉着长弓,对准对面的射环。
射出去的箭靶未落在圆环中心,便只能与今日的礼物失之交臂。
今日一品楼和往日一样,赢的人都是得一支步摇。
沈宓凝眸看去,箭靶旁边的柜子上,有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里摆着一支蓝色水纹步摇。
步摇精美,一看便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