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另有深意，也想起来了许久不读的那本《污泥、泥土与土地》，和第一次读到这本书时一样，黛拉仍旧欣赏并且不反对这类观点，只是到现在，她越来越清楚自己不会是革新的那派。

因为她从前是冷眼旁观的既得利益者，现在是抛下一切的自我求索者。

“好了，”唐雪霁不是会高谈阔论的那类人，她把最后一根银针擦完后插好，抬眸看向黛拉，“我们来下棋吧。”

今天的黛拉一局都没有赢，她第一次碰上没有棋风但就是能准确堵住她规划的对手。

下一步看几步是下各种棋的基操，而面前的对手，似乎能看得很远很远。

往居住小院走的路上，黛拉还想着今天的棋，第一次觉得唐雪霁太邪性了些。

黛拉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算是个邪性的人，但被她评价为邪性的还是这辈子第一次见。

走到小院，先被劈头盖脸亲了两下脸颊，贝尔琳达今天回来，她头发编成很多小辫，穿着身黛拉没见过的深红长袍，肩线上有着狼样的刺绣，腰那里被粗粗的黑色绸布收得很窄，旁边还挎着把小弯刀，看起来英姿飒爽，像位女战士。

“你们骑马回来了？玩得怎么样？”黛拉打量着不管怎么样都很美的贝尔琳达，笑起来。

“那辽阔的草场和野性的骏马，”贝尔琳达深吸一口气，好像还在呼吸那边的自由，“感觉我整个人都要散在风里了。”

“给你也带了礼物哦，”周雨时穿着和贝尔琳达差不多的衣服，走过来露了个面，“进来说吧，先吃点特产。”

“你们的礼物再带下去，我旁边的房间都要装满了。”黛拉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牵着贝尔琳达的手嬉笑着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