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烟自然能感受到这些细微的不同。

“是你考的第一名吗？”

过了不知道多久，洛满满看着这个跟随着自己的选项一步步长大的孩子，问出了这个似是而非的问题。

沉默。

是你吗？

这种带着指向性的问题对于洛嘉烟来说是陌生的，有一种被对方察觉真相的不安。

洛嘉烟是第一次察觉到母亲身上的那种攻击性氛围，有几分逼问的意味，话语中却十分的平静。

“当然是我啦，妈妈。”

“这是我第一次考第一名。”

微笑挤出来是十分艰难的，特别是你看见你在乎的人冷脸之后。

但是洛嘉烟依旧挂着漂亮的微笑，这种弧度是她在舞台上汇演所没有的。

“是妈妈听到什么不好的话了吗？”

洛嘉烟十分敏锐，能很快地从母亲的三言两语中get到重点。

骗她了。

洛满满看着眼前一就对她笑得漂亮的女孩，她也仅仅只有14岁，接她的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一秒钟犹豫。

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吗？

“是的。”

洛满满没有否认，而是用一种更为平静的语气，打破着洛嘉烟对她所伪装出来的稳定。

“我听到你对我撒谎了。”

这实在是糟糕的不得了的一句话。

洛嘉烟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逆流，她心脏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停止了跳动。

如果成绩是她唯一拿的出手的筹码，那现在她的筹码在这一刻变成了废品，也昭示了她的无用。

“……所以妈妈是不想去吗？”

洛嘉烟顿了不知道多久，才从喉咙深处说出这句话。

她的眼眶一瞬间红了，她没有认下这个错误，而是将问题抛会给母亲。

“这是妈妈为了不去而找的理由吗？”

企图转移话语而去掩盖手段的上不了台面，心里直接锁定了目标。

是李择机这个家伙。

李择机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刚开始的时候以为对方不可能这么快答应她的要求，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

洛嘉烟本来还以为对方识相，结果没想到他是背后藏了一手。

既然他选择下手阴她，那她…….

洛嘉烟暗暗藏住了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狠戾。

“洛嘉烟。”

洛满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一种十分冷静的语调喊出她的名字。

但是洛嘉烟却从这冷调中感觉到一种下坠的无助感。

“妈妈…..”

“你在我面前也不说真话吗？”

洛满满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这次确是知道了一切的语气。

如果承认了是假的，那母亲的目光还会为她停留吗？

洛嘉烟咬住了唇，有几分刻骨的用力。

“好。”

洛满满选择退一步，也是想要转身而去。

洛嘉烟在这一刻眼眶里的红血丝一瞬间蔓延。

那冷漠而又熟悉的后背，像是一把刀，直直刺进了洛嘉烟的心脏。

“妈妈！”

这次还是洛嘉烟先退步，泪水却先一步落了下来。

情绪在这一刻蔓溢。

“我错了，妈妈…..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洛嘉烟从背后抱住洛母亲，这种像是被抛弃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一直将自己捧在手心的人突然再次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这对洛嘉烟来说无疑是一个十分大的打击。

她死死地抱住了母亲，身体在发抖。

在母亲的面前，洛嘉烟在学校里面凭借美貌而产生的优势似乎一瞬间烟消云散，她在洛满满面前，仿佛永远都只是那团刚出生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