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田蔡问的问题,洪大夫都十分耐心的一一解答,有时候当天课程结束的早,两人还一起到旁边的山里挖草药。
然后洪大夫就发现,田蔡对药材的气味、外形甚至炮制方法都了解的十分清楚,几种惯常会被认错或混杂的药材她都不会出错。
而且说到药材的炮制方法田蔡更是如数家珍,毕竟这方面的医书她看过很多,药典里也有详细的记载,蔡平这些年没少给她看蔡家的医书,那都是蔡家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外人根本学不到。
“蔡蔡,你跟洪大夫每天都忙什么呢?”罗秀艳原本打算每天跟田蔡一起的,可是好几次都是明明已经下课了她却被洪大夫留下了。
“在学医啊!”这也没什么需要避讳的,村里人都知道田蔡是靠着药丸子治病,针刺她就在秋菊嫂子一人身上用过,“我之前那些不明白的问题,现在洪大夫都帮我解答了!”
“我觉得你已经什么都会了。”在罗秀艳看来,田蔡已经很了不起了,村里那些人过来看病,就没有能难住她的。
“你也太瞧得起我了,那是因为咱们村里人都是些小毛病。”田蔡忍不住咧嘴笑起来,这段时间从洪大夫那学到的东西让她受益匪浅,再没心思抱怨吃住了。
偶尔不上课的时候洪大夫会带着她出诊,顺便给她出一些难题,田蔡先按照自己的思路开药下针,然后再拿给洪大夫看。
两人再对她的药方和下针方法进行讨论。
有时候洪大夫很赞赏田蔡开的药方,有时候又会驳斥,不过驳斥肯定会说明原因,并且将更贴合病人情况的治疗方法提出来。
“你这样不对,下针后要凭借自己手下的感觉,是否感觉到针下沉紧或者针下有徐,而不是以为询问患者的感受,因为即使你穴位扎得不对,患者也会有酸胀感,这会导致误判。”
田蔡受教的点了点头,认真道,“我记下了。”
洪四清满意的点点头,“针灸之道,贵在实践,你多扎几次就能找对感觉了。”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讨论中,田蔡也在飞速成长着。
最让洪大夫惊喜的是,前一天还能难住她的方子第二天就已经完全不是问题了,并且无论这个方子怎么变换,适合什么样的人,她都能把握的恰到好处。
刘传宝偶尔也会过来听一听,不过他一直学习的是西医,听两人讨论药性、脉象、穴位都像听天书一样,渐渐的也就很少过来了,不过一点都不耽误他用膜拜的眼神看田蔡。
休息天洪大夫也不回家,就带着田蔡和刘传宝往偏僻的生产队去,有时候路上就得花费大半天,再加上看诊的时间,经常是到了地方倒头就睡,别说是不是大通铺了,只要有个地方睡就行,日子过得别说多充实了。
培训了大概一个月后,曲婷发现自己长虱子了,紧跟着田蔡发现自己也长了!!
她居然长虱子了!
这是一件让人觉得惊悚又痛苦的事,意味着她留了一年多的长辫子保不住了。
田蔡以前就喜欢长头发,看到人家姑娘长发飘飘她都羡慕的不行,可是因为工作一直没能如愿,来到这算是一夜之间梦想成真,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对这一头乌发十分在意,现在,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