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没多少人家去买肉,听罗秀艳说,前一阵子农忙,大家为了干活有力气,在那时候但凡条件还过得去的人家,都买了肉给家里人补身子,没有肉的也会想办法捞几条鱼,或者上山弄点野味。
所以分完粮就不会再买肉了,毕竟再过两个月,就该杀年猪了。
这天,槐花娘领着槐花过来帮田蔡腌酸菜。
这个活也算是技术活,去年田蔡自己没弄,还是罗秀艳给她拿过一棵,前几天她看槐花娘在井边刷洗石头就随口问了句干嘛用的。
然后槐花娘就领着闺女帮她腌酸菜来了。
今年田蔡菜园子里也种了不少白菜,家里就她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多做几种换口味吃吃也挺好的。
槐花将白菜外面的老帮掰掉,一棵棵横着摆在缸里,有缝隙的地方就将白菜切开,半棵半棵的往里放,装到差不多了才用一块洗刷干净的大石头压住。
槐花娘已经烧好了一锅开水,现在正掀开锅盖晾着呢,“等这水晾凉了,倒进水缸里,一定要没过所有白菜,最好到石头的一半,然后拿盖子严严实实的盖着,过一个月就能吃了。”
槐花娘来回看了看,觉得还是放在厨房角落,温度不错还方便拿取,这才帮着田蔡一起将缸挪了过去。
田蔡全程看下来,觉得也没什么难度,她双眼亮晶晶道,“腌酸菜这么简单的吗?”
槐花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了,村里还有不同的腌法,有的还需要将白菜煮过再腌,其实味道都差不多,就是腌好的时间差一些,这个最慢。”
田蔡点点头,慢不慢的无所谓,反正她也不着急吃。
田蔡趁着他们洗手的功夫,进屋拿了罐冻疮膏出来当回礼,槐花娘却说什么都不肯收。
“您对槐花有救命之恩,俺们就是给你当牛做马都使得,何况只是帮忙腌个酸菜。”槐花娘连连摆手,说完就要拉着槐花走。
田蔡追上去又劝了好几句,并且搬出过几天还要他们娘俩帮着做衣服的理由,才算是将冻疮膏送出去。
就她刚才看到的,槐花娘的那双手,到了冬天还指不定怎么遭罪呢,不过她给的那罐冻疮膏都是加过露水的,虽说跟蔡平以前做的不能比,但是咱有外挂啊效果一点不打折。
接下来田蔡又拌了一小坛子萝卜条咸菜,这萝卜条都是晒成半干的,这样吃起来更有嚼头,是田蔡最喜欢的咸菜之一。
她决定多做几样,冬天可以换着花样吃。
隔天就听一个婶子说,最近村里喜事不断,田蔡才知道办喜事还分时间段的,两个最热的时间,一个是秋收后,另一个是年前。
这都是比较宽和的人家,秋收后活儿就少多了,新媳妇嫁过去还能有个适应的时间,不然刚嫁过去就要农忙,一边适应新环境一边累死累活的干活,刚嫁过来都得表现表现自己吧?那怎么表现,不就得多干活嘛!白天要忙地里的活计,回去还要忙家里的,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
所以疼闺女的人家就更愿意秋收后嫁,适应一段时间正好过年了,春耕的时候就完全没问题了。
选择年前的是因为一句老话,有钱没钱,娶个媳妇过年,北方的冬天本来就长,又没多少活要干,可不就更愿意老婆孩子热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