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蔡不知道卫生室有没有针对这种情况的止血药,但是田蔡在医书上看到过对症的药方,现在看情况再配上扎针,应该也能好得更快点。
而且自己现在露水管够,不会再像之前用起来那么抠搜了。
田蔡知道,现在依然很多乡下的妇女在家生完孩子,生完也不看大夫,即便看,也都不愿意脱了衣服给仔细检查,生病也都能挺就挺。
其实这是这一代人的毛病,这一代人到后来当了爸妈当了爷爷奶奶,也一样是有病就愿意挺着,直到挺不住了送到医院,那时候都已经是重症了。
田爷爷一个患者的母亲就是,据说晚上睡觉觉得肚子疼,愣是不去医院一直挺着,疼的一晚上都没睡着,到第二天实在受不了了才去医院,一检查,阑尾炎穿孔了,再晚来一阵子,估计直接就转到火葬场了。
就这也没让她吃了教训,以后有病了依然挺着。
可见生病就挺着,是这一代人都有的毛病。
田蔡过了一遍崩漏扎针都要注意的地方,还有针的走穴和下针深浅,在脑海里反复演练了几遍,这才让男人帮她媳妇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开始行针。
首先要将体内的脏东西都清理干净,然后才能进行止血,田蔡洗净手,又拿酒精给针都消好毒,刚要下针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曲婷的声音。
田蔡将刚刚拿起的针重新放下,拽了个被角盖在女人身上,朝外面招呼道,“在药房呢,有病人,你直接过来就行。”
然后转向男人说道,“她是前一段时间考上的保健员,也算是个医务工作者,一会儿我要扎针,让她帮着你一起处理下。”
男人傻呆呆的点了点头,没好意思问处理什么。
曲婷进到堂屋,嬉笑着掀开药房的门帘,看见田蔡穿着白大褂就是一愣,收住了脸上的笑意。
田蔡朝她眨了眨眼睛,叫她洗洗手再过来,顺便端着药房里的盆子去打一盆热水。
她拦住要去干活的男人,“给没给你媳妇带件干净的衣裳,一会儿要换上的。”
曲婷打了热水回来站在一边,田蔡才开始扎针,几针下去,女人身下就流出了更多的黑褐色液体。
等她们终于从里面出来时候,田蔡还好,曲婷和男人的脸都微微发白,脚下有些虚浮。
曲婷尤其厉害些,所以最后一盆血水是男人端出来倒掉的,就倒在田蔡家门口的水沟里。
男人的兄弟守在院子里,见到自家大哥端出了不止一盆血水,脸越来越白,却没敢说话,视线不停的在几个人脸上扫来扫去,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目光也越来越悲伤。
田蔡和他道 ,“别担心,我刚才给她处理了一下,过后再扎几次针,吃一段时间的药。”
男人倒完水回来正好听到这话,他又打了点水将盆刷洗干净,这才紧紧跟在田蔡身后,紧张的问,“那田大夫,我媳妇能治好吗?”
田蔡想了想,“回去好好养个一年半载的,连着吃我开的药大概两个月,到时间就带她来扎针,虽说不能像普通人身体那么好,不过干点轻松的家务还是可以的。”
她接着道,“而且这次的药方要根据她身体的恢复情况调整,我先给你开半个月的,每隔一天你要带她过来扎针,扎一段时间可能会间隔长一些,到时候看情况更换药方,不过我尽量不给你用贵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