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漱完准备上炕睡觉的时候,咪咪一身寒气的回来了。
它一进屋就不停的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残存的味道,在屋里闻了半天,才跳上炕在田蔡身边趴好。
田蔡顺了顺它头顶和颈上的毛,刚摸没两下,小家伙就忍不住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爪子也在被子上一抓一抓的。
要说猞猁踩奶时候发出的呼噜声,绝对是小猫咪的好几倍,堪比旁边停了辆法拉利。
不过小家伙不会踩很久,田蔡只需要配合的给它顺顺毛就可以了,不一会儿就会自己停下。
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都喝露水的关系,它几乎不掉毛,当然,田蔡自己也很少掉头发。
一夜无眠。
第二天田蔡就去大队部开了介绍信,到县里先去了收购站。
她到的时候就看到之前很齐整的大堂都乱成了一团,旁边几个晾晒药材的簸箕都被打翻了,还被踩烂了两个,都丢在地上没人收拾。
田蔡皱眉,她在大堂中间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的房间有声音,这才迈步走过去。
“梁三哥!”
梁玉山靠在墙边,剧烈的咳嗽,手臂不自然的垂着。
他看到田蔡来了,深吸一口气,“要卖野物吗?”
田蔡摇摇头,“我这次是来给队里采购药材的,不过我们队里今天能过来卖点野味。”
“队里卖?看来没少打啊!”梁玉山一边说着话一边揉着后腰站起来,“有就送来吧,多少我这都能吃得下。”
“……外面?”田蔡迟疑的问道。
梁玉山摆摆手,另一只胳膊一直没敢动,“这都是小事,我好歹也在县里这么多年,他们就只敢踢踹几脚耍耍威风,多了却是不敢了。”
梁玉山家祖上就是药商,建国以后,他家把祖上的产业都捐了,就剩下一间不大的院子住着人,后来国家也没让他闲着,给他安排在收购站主持这边的工作,一些中药材的买进和卖出都是他负责。
而且梁玉山毕竟在黄县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地方都有几个熟人,也兼职做一些野味的收购工作,转卖给国营饭店或者一些集体,比如偶尔机械厂也会以单位的名义在收购站采购东西。
秦岭之前总上山打了猎物过来卖,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这么多年下来,也算是有了不浅的交情。
后来秦岭把田蔡介绍给梁玉山,虽然两个人合作的次数不多,也能看出他是个十分爽朗的人。
田蔡四处看看,“之前在这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呢?”
“他去给我买药了,这只胳膊可能是拧到了,有点不敢动。”梁玉山指了指垂在一边的另一只手。
田蔡可不觉得他是拧到了,“我给你看看?”
梁玉山一愣,然后才笑起来,“对了,我怎么就忘了,你这丫头既然能代表队里买药材,肯定是个大夫!那就麻烦你帮我看看吧。”
田蔡让他将外衣脱下来检查,发现手肘的关节有明显肿胀,她抬起胳膊轻轻动了动,“疼吗?”
“咝——”
行了不用说了,田蔡一看就明白了,她在胳膊上摸索了几下,“应该是脱臼了。”
“我说呢,怎么就抬不起——”话还没说完,只听“咔哒”一声。
“好了,”田蔡将他胳膊放下,“你动个试试。”
梁玉山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胳膊,“诶?不疼了哎?”
他慢慢加大动作,胳膊除了还有淡淡的酸胀感,行动一点都不受影响了,高兴得夸赞道,“行啊,小姑娘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