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本来也跟着一起过去的,它就趴在田蔡旁边,田蔡刚把其中的两味药材倒进陶罐,它就弹跳起来,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不讲义气!”
一直到临近天黑,田蔡才将膏药做完,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和后腰,起身拎着罐子去清洗,这次做的不多,大概够五六个药贴,三天一个,至少能够杨卫红用半个月。
经过一下午的熏陶,她的头发和衣服已经满是药味了,田蔡将身上的罩衣脱下来,里面的棉衣味道还差一些,临睡前挂在院子里,晾一晚上应该就差不多了,罩衣和口罩都得洗了。
她洗澡的时候还在暗暗后悔,是不是药钱收的太少了。
这边田蔡在后悔药钱收的太少了,那边杨卫红的爹娘也在后悔将闺女嫁到了这么个虎狼窝里。
杨家两兄弟将妹妹抬回家总要有点原因,两人又不是会编瞎话的人,而且杨卫红的很多伤一打眼就能看出来,再说人都是用门板抬回来的。
“卫红这是怎么了?”杨母一看到两个儿子用门板抬着杨卫红,心下就是一咯噔,赶忙扑了上去。
杨卫国正犹豫从哪开始说呢,杨母已经先过来了,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家闺女青肿的脸。
“怎么回事?这是谁打的?李福根呢?”杨母一叠声的问,一声比一声高,杨家两个儿媳妇听到声音都从屋里出来了,一眼就看到被自家丈夫抬着的妹妹。
妯娌俩对视一眼,老大媳妇赶忙上前招呼,“快,先抬着卫红进屋,大冷的天可别冻坏了,有什么事咱们进屋再说。”
杨母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在院子里说就让左右邻居看笑话了,这会儿大门口就有几个探头探脑的,于是赶忙让老二媳妇打着门帘,她和老大媳妇一起帮把手将人抬进了屋里。
等把人在炕上安置好了,杨母这才焦急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卫红脸上这伤是谁打的?福根也不管吗?”
“他管?我呸!”杨卫国提起李福根这个妹夫就生气,忍不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卫红身上的伤就是他打的!”
杨父掀开门帘进屋,正好听到这句话,“什么伤?”
杨卫国气得不行,指了指炕上的杨卫红,让杨父自己看,气愤的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他们是今天一大早接到人传话的,说是卫红在李家挨打了,而且被打得起不来炕,人家看不过去偷偷来报个信。
两兄弟当时早饭都没吃,就直接往房山大队去了,李家当时过来了不少人,都拦着不让看,在那跟李家人掰扯了好一顿才将杨卫红带出来,直接就送去了靠山村田蔡那。
杨卫平在一边听着,见他哥总是说不到点子上,于是补充道,“人家田大夫都看了,说卫红身上有不少旧伤,甚至肋骨都被打断过!耳朵还被打聋了,之前怀了孩子都被打掉了!”
杨卫红听到这话动了动唇,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默默的流眼泪。
其实这话也没错,当时她流产确实是因为李福根动手打她,她躲的时候摔了一下,其实一开始没怎么样,后来李福根见她敢躲,就气不过又踹了她几脚,孩子这么才没保住的。
杨父和杨母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们一直以为嫁得特别好的闺女,在婆家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