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一听田蔡愿意接诊,立马呲着牙笑起来,将病人的情况简单介绍给她听,“据说这人之前也是找洪大夫针灸的,洪大夫一走,这半年来没有可用的大夫,老太太病症又严重了。”
田蔡:“这要看病的人什么情况?”
这个小梁还真知道,于师长和钱老爷子讨论的时候他也在身边,而且这些情况都是要告诉给田蔡的,当下也没隐瞒,将知道的信息一五一十和她说了,包括对方的病症,以及病人家的情况。
田蔡为了感谢小梁的好意,送人走的时候顺便装了一口袋去年采的山货。
小梁也没客气,他正是能吃的时候,道了谢就骑车离开了。
田蔡等人走了,坐在小板凳上沉思,她现在只是占着黄县没有中医大夫的便利,以后中医平反,她就没什么优势了。
所以这十年她一定要把握好,以后能不能站住脚就全看这十年了。
这么一想,她反倒有了点紧迫感,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锯子,回廊有点不香了。
这几天,田蔡凭一己之力将竹屋里的床、桌子、衣柜都做好了,被褥也搬了进去,晚上都是在这边睡的。
她还在竹屋的屋檐下挂了一盏灯笼,是用竹条和纸糊的,里面用小碗装上灯油,挂在屋檐下。
这是她做的第二盏,第一盏灯做出来是白色的,有点不吉利。
田蔡又找了几种花捣碎,倒进浆糊里染了色,于是现在的灯笼散发着淡紫色的光。
田蔡这边怡然自得,反倒是秦岭接连几天都没睡好,他这次将三子弄出来很是舍了些东西,不过东西再重要也没有人重要。
“二哥,我错了,都怪我……”三子羞愧的低下头,都怪自己自作主张。
秦岭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下不为例。”
这次的事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们这两条线都合作一年多了,从没出过问题,秦岭并不相信这次的事情是偶然。
“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什么都别干了,在家老实等我消息。”
三子欲言又止,可是看到秦岭冷硬的面容还是憋了回去,知道这次损失了这么多都怪自己,当下什么都不敢说,一瘸一拐的走了。
秦岭看了看时间,拐到供销社买了些饼干罐头,又去邮局寄了封信,这才赶紧往靠山村赶。
他之前偶然救过一个外地人名叫马建宏,马建宏是京市运输队的,他们队里的卡车在全国各地奔走。
司机就趁运输时捎带点私货,换个地方再出手,一来一回也不少挣,所以他们喜欢在各个地方都找个中间人。
运输时间紧任务重,谁都不可能一直在路上耽误时间,所以零售就不现实,找个中间人将所有货都吃下才是最省事的办法,少挣的同时风险也小。
所以秦岭救了马建宏后,他也算是还个人情,黄县这边就交给了秦岭做中间人。
四月份到了一批南边的货,都是紧俏的好东西,那时候房山大队爆发流脑,他一直跟着队里巡逻顾不上这些东西,就将它们暂时放在了三子那。
千叮万嘱最近都不要动,这小子一点没听,悄悄把这批货出手了。
结果屁股没擦干净被人盯上了,下了个套,让人家随便弄了个反革m的由头就抓了。
抓了人却没按政策执行,反倒找人往三子家里透了消息,让能说了算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