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蔡可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她来的这两年可没少用田爷爷自己的方子,她用起来时候可是一点愧疚都没有呢,现在给人家个方子算什么,何况这药方中最关键的东西还不是药材。
“我不怕你看,你要看会了不是更好,”田蔡从包里掏出纸笔,将十灰散的药方写在上面,顺便又在旁边写了个方子,“这第二个方子是止血的,如果咳血厉害可以用它止血。”
田雪峰见田蔡真的不介意,这才将纸接过来看上面写的药材名字,“荷叶、侧柏叶、白茅根、茜草根、栀子、大黄——还有剩下这些我应该都能弄到,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留下田蔡和太奶奶大眼瞪小眼。
“姑娘,我儿子已经走了,咳咳,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就我这病还能咳咳活多久?”老太太见儿子走远了,悄悄问田蔡。
田蔡一愣,这才知道老太太刚刚就压根没相信过自己,看来她不得不露一手了,“您把衣服脱了,我先给您扎几针,您就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吹牛了。”
老太太看田蔡的表情不似作假,于是半推半就着将身上的衣服脱了,田蔡从另一个小瓶子里摸出个酒精棉球,挨个给银针消毒后毫不迟疑的在她身上下了针。
刚扎完老太太还没感觉,不一会儿就感到一缕缕热气在身体里涌动,渐渐汇聚的热气越来越多。
那热气仿佛会动一样在身体里游走,原本喉咙的痒意都消了不少。
“哎别说,你这小姑娘还真厉害,老婆子现在觉得舒服了不少,都不想咳嗽了。”老太太又等了一会儿,还做了几个深呼吸,喉咙都没有咳意传来,这才不得不佩服的看向田蔡,这姑娘看来是真没说谎,那——
“我都跟您说了吧,我是个大夫,还是个很厉害的大夫,我说能治好就肯定能治好!”
“好好好,大娘错了,大娘啊,这回是真信了!”
等田雪峰回来就见自家老娘和那个小姑娘相谈甚欢,亲热得仿佛一家人。
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田蔡见人回来了,起身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药材,打开挨个翻看了,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抬头问,“有能熬药的锅吗?”
田雪峰点了点头,领着田蔡往后院厨房去了,他心里有那么一丢丢愧疚。
他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刚刚去叔爷爷那拿药的时候也顺便给人看了药方,他一开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叔爷爷帮着看看这药方是不是真有效,没想到叔爷爷看到那药方大为惊奇,非说那药方从君臣配比上看十分精妙,对他娘的病症有奇效。
还问他药方是从哪来的,要请教一下那位高人,吓得田雪峰再不敢多说,赶忙赊欠了药就回来了。
他私自将这姑娘的药方给了别人看,还不知道对人家会不会有影响呢。
田雪峰拿出个缺了个口的砂锅,“用这个吧!”
田蔡鼓了鼓腮,什么都没说,打水将砂锅清洗干净后,架在他搭好的临时灶台上,十分自然的当着他面舀了一瓢水进去,问他,“你一直盯着我是有事?”
田雪峰又看了她两眼,最终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没事!”
说罢,转身出去了。
田蔡悄悄松了口气,他要是一直在这自己的露水就放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