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言察觉到田蔡眼里的不耐烦只觉得喉头一哽,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以往他要是主动和哪个姑娘说话,那人能兴奋到结巴,怎么到这,自己的魅力就打了对折呢?
肯定是这帮乡下人没眼光,难不成自己不是他们欣赏的类型?
想到村里平时最受老娘们儿们青睐的那几个小伙子,无一不是一身腱子肉,跟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修正言觉得心口更堵了,都是什么眼光,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他望着低头看表的田蔡,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光,无论是哪个理由,他都觉得这个人他要定了,至此他才终于认真起来。
两人又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无论修正言问什么,田蔡都是一句话终结话题,过了一会儿更是以拔针为理由直接送客了。
修正言脸上的尴尬挡都挡不住,微青着脸就这么走了出去。
等人走了,田蔡重新进到药房,刚掀开帘子就见郭文秀正睁着眼睛嘴角含笑的看着她。
田蔡:“?”
她十分自然的在一边凳子上坐下,“怎么了?”
郭文秀这时候看田蔡才有了十七八岁姑娘的样子,笑着道,“刚刚外面那个小伙子,怕是对你有意思吧?”
“他?”田蔡摇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那是个什么人她虽说还不清楚,却也猜到他肯定不是单纯下乡来的,一次次往她面前凑,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了。
只不过田蔡现在是军方重点保护人物之一,底气够足才没将他当回事,在他马脚露出来之前先这么着,下次于师长再来送药粉她就肯定要让人帮着查一查了。
郭文秀没跟田蔡争辩,这种事当局者迷,这姑娘看着年岁还小呢,提点一下就算了,没必要一定让人家相信。
“田大夫,我还有个事儿想问问你呢,我这病既然传染,那还能不能跟孩子待在一起?”
“当然可以了。”田蔡毫不犹豫的道,肝炎的传播途径又不像新冠,不是通过呼吸道传染的,怎么就不能和孩子待在一起了。
郭文秀心下一喜,伸手猛然抓住被子的一角,“真的?不会传染孩子吗?”
“你平时注意着点就没事儿,”田蔡将肝炎的几种传播途径跟她介绍了一下,“要不就是血液传播,要不就是消化道传播,比如你把扎了自己的针又扎在孩子身上,他就有可能通过血液被传染,这种情况在家几乎不可能发生,所以平时吃饭的时候注意下,跟孩子分开吃就可以了,我说的分开不是分桌,是分菜或者饭,不在同一个里面夹菜就行。”
郭文秀听到这呆住了,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眶一下子红了个彻底,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捂住嘴,眼泪瞬间从眼角落下来。
这是不是证明,鹏鹏可以回到她身边了?
田蔡没打扰她,自顾自去抓药,心里却在想难不成这时候的大夫如此不负责,这些事情都不和病人讲的吗?哪知道郭文秀这完全是被她婆婆误导了。
得知自己确诊肝炎就已经要将她的世界击垮了,后面大夫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见,一直都知道这是个传染病,婆婆说跟孩子接触就会传染她就这么信了,只以为孩子抵抗力低受不住,想到生病以来就一下都没碰过的儿子,郭文秀泪如雨下,一时间哭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