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四间,田蔡进去看了,一室两厅一厨房,卧室一个是砌了炕的,另一个放的是一张木床,边缘也没什么雕花,就很普通的双人木床,上面空空如也。
不过这已经是整个房子里的唯一家具了,堂屋连个桌子都没有。
厨房里除了一大一小两个灶眼就什么都没有了,整个房子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缺的那些东西回头我让小梁都送过来,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一起让他拿来。”于师长有些尴尬的说道,他记得这房子刚收回来时候还是有一些生活用品和家具的,当时那特物应该是走得急,很多东西都没带走,他们怕留下什么线索就吩咐将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只是没想到这帮小子下手这么干净,别说桌椅板凳,居然连锅都拆下来了,那锅里能有什么,真是胡闹。
田蔡也不跟他客气,找了纸笔大概写了些,于师长收了纸条折好,塞在胸前的兜里就准备回去了,他下午还有个会,“那小田你就自便啊,走的时候将门带上就行,我下午还有点事,这巷子有点绕,能找到路吧?”
“能找到,你忙就行,不用管我,一会儿我就自己回去了。”
“好。”
这光明巷一共有多少户田蔡不知道,这座院子是三号,一号在更里面的地方,所以进来比较绕。
等于师长走了田蔡又围着房子转了几圈,大概规划了下每个地方用来干什么,以及房子里还缺什么,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准备回家。
结果刚一出门,正好跟对面房子里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东子面上的表情不太自然,不过很快调整过来。
“田大夫好啊!”
田蔡挑挑眉,出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秦岭倒没东子那么紧张,他伸手指指身后的房子,“这是我在县里落脚的地方,要进来看吗?”
田蔡伸脖子从推开的门缝里看了一眼,大体跟自己这边差不多也没什么可看的,而且再不走就要错过最后一趟回公社的汽车了。
于是道,“改天再看吧,你们现在回村吗?”
秦岭点头,也知道时间快要来不及了,于是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快步往停靠点走去。
到地方等了没多会儿汽车就来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车上人特别多。
几人上车别说坐着,就是站都快要没地方了,即使车上的窗户都开着,田蔡也能闻到周围传来各种奇怪的味道。
尤其有的人还伸着胳膊抓上面的栏杆,正是炎热的夏天,谁往县里折腾一趟都满身汗,于是胳膊这么一伸起来,咯吱窝的各种味道争先恐后的往外飘。
田蔡偷偷屏住呼吸。
她鼻子本就敏感,这下更是差点没厥过去。
这时候的汽车跟后世严查超载不一样,现在恨不得能装多少装多少,如果赶上年前,去县里买东西的人更多,那真是能挤死。
田蔡悄悄往后退了点,想离那个仿佛被放了两年沤臭的酸菜坛子一样味道的大叔远一点。
哪知她手刚一松开,恰好驶出去的汽车一个大转弯,她没站稳径直朝着旁边座位上的那个男青年摔去。
田蔡努力想稳住身形,结果因为转向的惯性离心力整个人失去平衡,身体被甩的往左侧倾倒。
这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在田蔡跌过去的前一秒,秦岭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将田蔡捞了回来,让她不至于那么尴尬的真被甩坐在陌生男人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