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错了,”张老爷子背着手笑起来,“那文山将你请来真就请对了!”
田蔡疑惑的看着他,张老爷子却不肯多说了,只让田蔡继续,他就在一边看看。
老爷子确实如他所说,之后再没说过一句话,田蔡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用了两天时间,她总算初步拟定了行针方案,和张家父子探讨过后,一致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决定当天好好休息,隔天再施针。
第二天。
趁着护士们准备东西时,田蔡站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的女人,原本的头发在之前手术时候剃光了,现在也才长了半指长。
病人被护士们照顾的很好,之所以说是被护士们照顾的,是因为这人打住院后从未有家属来探望过。
只有之前帮她转到军总医院的那个战士偶尔会过来看看,每次也都是过来没多久又匆匆离开。
田蔡深吸一口气,“咱们一起努力吧!”
女人的手指动了动。
张文山和张老爷子很快就赶过来了,三人都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在消毒后正式准备扎针。
病人被扶坐起来,这样更加方便在头部针灸。
这次针灸并没在病房进行,而是选择了一间单独的中医诊室,直接将房门关上,比较安静也不会有人打扰。
田蔡做好了所有准备后,一双沉静的眸子看向两人,“那咱们就开始了!”
张家父子点头。
在两人的注视下,田蔡拈起一根银针,朝着病人的百会穴扎去。
……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聚集了好几个穿白大褂的人,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往里面看,不过几人都很自觉,并没发出任何声音,只互相用眼神交流。
田蔡全神贯注的扎针,每一针都小心翼翼,脑中里想的都是头部神经和血管的分布,预估自己的下针深度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根本没注意门外的动静。
那父子俩也差不多,两人一直在观察病人的情况,还有病人身上各种仪器的数值,如果出现什么突发状况好能第一时间抢救。
中医诊室都知道医院里来了个外省的年轻大夫,据说成就还不低。
大家对田蔡早就好奇了,只是她来了以后一直都跟在张文山身边,让这些人不好意思上前多说几句,这会儿听说那女大夫要给3号床的病人针灸 ,手里没有工作的都来了。
可能也是因为张文山这个带头的带得好,中医诊室的氛围很好,一帮医生在一起也没有勾心斗角的心思。
张文山从不会偏向谁,要传授的东西会光明正大的教给所有人,所有的竞争都要公平公开,这也就导致中医这边的医生们都知道,在军医院只要勤奋学习努力提高自身水平,该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
反倒是那些将心思放在歪门邪道上的并不适合这里。
张文山在田蔡扎针前也主动询问过,确定田蔡并不介意有人学,这才将门上遮挡的小帘子掀开了。
几个脑袋凑在玻璃窗前,看着里面田蔡缓慢却坚定的动作眼睛发亮,满满都是对田蔡的敬佩。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这样呀!
他们虽然也都会点针灸,可也只敢在身上四肢这些不那么精细的位置下针,头上血管和神经分布的太密了,一旦出现意外可能搭上的就是病人和自己的一辈子,所以这群人并不敢轻易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