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梅简直无语了:“妈你怎么能随便签字呢?!至少等我来了啊!你…哎?姜凝呢?她不是陪着你的么?”
李送娣:“她吃饭去了,还从我这里借的钱,七八块钱!等她回来我得好好骂这死丫头,吃金子呐!”
姜梅却跺跺小高跟,她知道姜凝肯定是脚下抹油躲懒开溜了。
这丫头,现在变精了!
姜梅陪着父母弄这一出闹剧是身心俱疲,她倒是也想转身就走,可姜大跃还在里头割阑尾呢!
本来人好好的,装病而已,现在倒真上手术台剌肚子了。
这叫什么事?
姜凝听着姜大跃还真做了手术,差点没笑出来。
行,这也叫得偿所愿了。
她惊讶:“哟,爸还真是阑尾炎?幸好及时割了,这下挺好,割了就没事了,回头我弄点营养品给爸好好补补。”
姜梅心里一动,反正现在爸也是光明正大真住院了,姜凝还是得按照先前的方案掏钱出来。
她刚想开口,听见姜凝又道:“姐,谢谢你通知我,回头我去看爸,我还忙呢,先挂了。”
这语气简直敷衍得很。
姜凝喜欢。
她挂了电话想了想,又往村口书记那儿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帮忙通知姜家的姜进军,说他爹妈现在在县城人民医院。
打完这两通电话,上午的时间都已经不早了,姜凝还想赶到苏铲子那里去,也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
走出筒子楼外的街巷,她去等公交车,低头从衣兜里掏出零钱,一边走一边听到路旁一道柔婉的女声,问着旁人:“……您知道陆营长住在哪一栋吗?”
姜凝步伐缓了缓,看过去。
对方约摸是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身普通的碎花衣,却很素净水灵。
那姑娘问着,随着别人的步子一起走远了。
姜凝便收回视线。
其实她也没听得很清楚,毕竟大路上隔着不少人,这么一眼以后也没太当回事,继续去等车。
姜凝去了一趟苏铲子家,到得晚了些,下午他果然不在。
她有点泄气,好像没别的法子了。
其实还有个办法,她之前倒是想过,就是问陆定权借车,让他晚上抽空送她去一趟,这样是最安全的。
便宜老公的车,不用也白不用。但这不是昨天晚上,听到黑子说的那些,她心里就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
默默感慨着,原来人家大佬早期崛起前的奋斗生涯是这么艰难且真实,她之前只想着抱大腿,但从相处的点滴之中也看出来,陆定权平时的行事作风真的让她感到佩服。
一个人的成功史,是他独自经历过漫长的困境与并不出彩的平庸时光,默默耕耘出来的。
总之,这大腿就抱得不是那么心安理得了。
大街上走着,姜凝不信了,看着路边有驴车拖着木料不急不缓越过眼前,她脑海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一个人。
她那“好姐妹”,房燕玲。
房燕玲她哥就是赶驴车往城里来回运东西的,偶尔也会去市里,驴车可比出租车便宜得多,来回一趟用不了多少钱,而且两家认识,信得过。
到时候多出点钱,让房燕玲她哥送她过去后,晚上继续在市里等她,她办完事就立刻赶回来,这样还能保障安全。
姜凝想起上回房燕玲离开的时候说,她正住在县城姑姑家,忙着相亲顺便找事做。
这有段时间房燕玲也没再来找她了,也不知道她相亲相成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