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还没开口,他身后那跟班又开始拍马了:“这玉还有这种来历?二哥,您对玉也在行啊,啧啧,我是半点儿瞧不出来!不过您这么一讲,我看它的质地确实不错。”
背头男便风淡云轻笑笑,瞥了气呼呼却不敢多做声的小村姑一眼,直接去跟老太婆问价。
很快,那人又把这块玉佩收走,临走还微昂下巴,故作歉疚地对姜凝笑笑点头。
俗话说,古玉不如新。
翡翠玉石本就是千万年前形成,只是开采年份不同,所以古玉相对于许多文玩来说,并没有太多历史价值。
一般市面上除了某些极少数有特定意义的古玉之外,新玉反而要价格更高。
那人收走的这块工字佩就是有讲究的,朝代早,辟邪寓意特殊,生意人喜欢这个,如果碰到真货,往往用大价钱收。
姜凝眼尖看到了背头男出的价,大概有个小一百。
那两人离开后,她脸上憋屈的小表情才平静下来。
得,同一个摊子,被坑了两回,今晚这老婆婆靠这个土大款就挣了回大的。
姜凝神色变得沉静,唇角透出一抹和气的笑,没再看其它的,反而指向角落里一方砚台。
“婆婆,这个挺合我眼缘,您给安个价吧。”
嚼着花生的老太婆这才正眼看过来,苍老面孔凝眉深深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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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如愿买到第一眼就看中的砚台,花了二十五块钱。
刚才那玉佩的确是工字玉没错,却不是汉代的司南佩,做工过于精美,大概率是清朝仿品。
虽然也是古玉,但失了司南佩的辟邪寓意在,值不了几个钱,二三十块钱就算合适的价了。
姜凝并非想故意坑那个大背头,可…咳咳,他都让人坑了一回,自己做个戏再顺手坑一下,也挺合理叭?
那人一看就不差钱,却爱显摆卖弄,再怎么说自己没有明着坑他,这事纯属愿者上钩。
姜凝收起手电筒去到路边拐角旁,把那方砚台拿出来,却递给陆定权,自己则是小心抱着那装砚台的盒子仔细看了看,默默压制着小兴奋。
陆定权看了半天的戏,够沉得住气,没有主动问,这会儿也不禁低低问了:“你喜欢的是这个?”
不是砚台,而是装砚的木匣?
姜凝确认之后,把砚台重新装好,连着盒子一起收进自己布包里。
扯扯他袖子,很轻的声音点头:“聪明,这砚台不值钱,盒子才是好东西。”
两人一边继续逛,她挨近他,继续轻声解释:“刚才我看到老婆婆和那大背头的小跟班对眼色了,他俩准是一伙,就为了坑那大背头的。我顺势而为,假装看中那块玉佩,那大背头贪心又不差钱,见着什么好物件都想收,我那么一说,他就心痒痒,高价收走了。”
“那玉佩不值这个价,老婆婆应该也看出来,我这算是卖了她一个好。”
“我想要的就是这砚台盒子,她承了我的情,把这盒子一起让给我了,没开高价杀我。”
这可是黄花梨老料和金丝楠制成的木匣子,外表略显老化,不那么显眼,但是是绝对的真货老物件,不带差的。
姜凝感觉自己捡了个大漏。
这东西一拿在手里,那种直觉又隐约升起,她知道稳了。
陆定权消化了半晌,走过好几个摊子,才用奇异的眼光默然看向她。
姜凝眨眨眼:“干嘛?觉得我黑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