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捏着那腿的骨头根,顺势递来给他,摇头:“不会,我就在旁边看着呢,再说当时也就我一个人在买,不可能弄错多给我两只腿。”
陆定权咬下一口,他一路回来,的确饿了。
又低沉猜测,“会不会是把两只腿各自片成两半,这样就有四只。”
姜凝啃起鸭脖,惊讶:“有可能!”
转念一想:“可这里还是有四根完整的骨头啊,片成两半骨头也会被切开,也不对,好奇怪!”
陆定权几大口就解决那只鸭腿。
看着手里的骨头,忽然开口:“我知道了。”
姜凝忙等着他解答。
却见他掀眸望过来,乍然提起:“刚才在楼下,我没看着你。”
姜凝双眼眨眨:“啊……我看到你了,你在和人说话,有要紧事吧?我就自己先上来了。”
陆定权也坐在沙发上,两人之间半臂距离,不近不远。
他看着她,深眸沉静:“没什么要紧的,是你的好朋友找你,看你不在家,碰见我,多说了几句。”
“好朋友?”姜凝也好奇房燕玲到底有什么和陆定权聊的,他这一开口就直接告诉她了,那她也开门见山问:
“是房燕玲?我远远看着像她,但不确定,我还想着你们俩压根不熟,怎么会一起说话?不过,她能跟你聊些什么啊?”
陆定权望向她清透如水的双眼,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在楼下说的。
她说,姜凝常跟她抱怨婚姻琐事,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还怨他工作忙不着家,日里夜里见不着人。
所以,就在外头跟个小混混来往密切,勾搭在一起。
陆定权是半个字不信的。
那女人的眼神里装着什么,他一眼就瞧出来。
姜凝那天去国营饭店和谁吃饭,他也知道,毕竟挣到了钱,她一回来就迫不及待跟他炫耀了。
陆定权不耐烦听那女人扭扭捏捏说那么多,只是忍着看她能胡扯到哪一步。
可听姜凝这么问了,他顿了两秒,才出声。
“也没什么,她只是告诉我,你常常抱怨我晚上不着家,独自在家日子过得寂寞。”
沉沉声调微缓,“其实,这种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夫妻关起门来的事,也不用外人转达。”
姜凝:“……”
独自、在家、寂寞。
……这几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听着那么怪呢?
所以房燕玲巴巴跑来,找上陆定权就为了说这个?
姜凝迷之沉默了几秒,无视男人状似诚恳的幽深眼神,继续问:“她还说了什么?”
陆定权话音顿了下。
“她有回看见你在外头吃饭,说你和你那搭伙的朋友有说有笑。”
他这么一说,姜凝顿时明白了。
房燕玲估计是什么时候在大街上碰见过她和苏铲子在一起,暗中误会了,就特地跑来这一趟给她上眼药呢。
真够做得出来。
她便笑笑,疑惑:“她这是什么意思,来找你说这事?难道是想让你劝我迷途知返,抢救一下咱们俩的婚姻?”
房燕玲想勾搭陆定权是板上钉钉了。
姜凝说着,想起刚才那一幕,两人站在树下讲话,房燕玲那笑容姿态,远远看着怪淑女的。
她手段太拙劣,陆定权不至于受那种人勾搭。
可到底是让她挑拨了一番,姜凝就有点想听听看他怎么说。
女人托腕撑着白皙下巴,纤睫半掀,目光直白,一双漂亮乌润的长眸半是打量地静静望过来。
陆定权面色也比较平静。
他站起身解着衬衣袖扣,准备去洗澡换身衣服,迎着她若有似无的打量,别有深意清沉道:“外人什么意思,我一向不管。但她说的有一点,我还是得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