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尴尬地又摸了摸我的脖子，轻咳一声，“所以刚才是什么东西？”

我看向半闭眼睛的灰发女人——是了，她的头发颜色跟进入幻境前的不同了，甚至空气中烟雾的味道也有丝丝变化，微甜，很符合我对艳宗的刻板印象。

她抿唇一笑，抬起纤纤玉手一挥，瞬间，如同拨云见日般，房间的灰暗的通通散去，露出了原本的面貌———书架，长桌，竹床，还有几个固定在墙上的花状蜡烛，一切神秘似同她挥手去雾般消散了，给人十足的温馨感。

“这就是传闻中的记忆回放吗？亲身体验的感觉果然不一样。”秦众和拉开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她对面，他略兴奋地摸摸跟我一样的幻痛处，又拍拍边上的座位示意我坐下。

女人不可置否地轻垂下脑袋，身体随我们落座的动作反而站起，外边宽大的斗篷本就遮不住她姣好的身材，这起身的动作反倒更是令春光乍泄了。不过她丝毫不在意这个，手指敲打着烟枪，细长却不乏肉感的大腿往前一跨，把整个人挪到了长桌上边。

“本来想给你们看看更多的记忆资料，很可惜的是，其他几具尸体的大脑都被杀手，不………”她轻飘飘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内鬼给碾碎了，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能力，但是也修复不成。你们也知道，自己人处理自己宗内的事务多少有些不妥………所以，往后几个月都要拜托白门的两位了。”

她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甜腻的烟圈，喃喃道：

“切记要活捉………”

秦众和苦笑了一下，“之前那些不够你用的？”

她半阖的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还不够………今天这份是最后一点存货了………”

然后我的汗毛竖了起来，背后发凉，顿时感到有数千双眼睛在盯着我因为秦师叔说：“效果还不错，不愧以你们自己人为原材料炼制的香脂，你觉得呢烟？”

被称作“烟”的女人终于睁开了眼，如同她的名字和房间之前的样貌———那双眼睛也是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瞳孔聚焦的地方，但直觉告诉我，她在盯着秦众和，那毛骨悚然的感觉，正从秦师叔的身上散发出来，连房间里原本香甜的气息，此刻也隐约令人作呕。

“如果冒犯了你，我很抱歉。”秦众和丝毫不慌，他只是抬起手下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认可这种做法的。”

“哈哈………”尖锐的笑声传入我的耳朵，刺得耳膜生疼，但为了展现礼貌，我只能抽动嘴角转移注意力。“我一直很喜欢白门中立的态度，包括人………所以众和啊我一直也很喜欢你………”她的身体也轻轻的，好似无实体的样子，就这么往前一靠，那双白皙的手就抚上的秦师叔的，她灰色的长发遮住了自己半张脸，而从我侧视的角度来看，像是一个千年女妖即将吃掉自己的猎物。

我不由得往边上给他俩让了位。

“你好像从前的我，真的好像。”她梦呓般双手抚上秦众和的脸，额头也贴上了他的，两人距离近得只要略微低头，便能吻住对方，气氛一度极其暧昧。

我屏住了呼吸，而秦众和却闭上了眼，把脸往对方手里靠了。

“有人生，有人死，我只是为了活人的利益，去利用了不会说话的尸体，尽管手段有些残忍………不过你也懂的………好好看，好好学，你也会替他做我将要做的………”

一道锋芒感突然戳中了我的身体，我如坐针毡，只能不安地咧出大牙，挠挠头，以一副最和善的样貌，面对烟的审视。

“你也挺有趣的………我很期待。”

她飘渺的声音忽然从我耳后传来，随即是一阵跟不上声音的香气萦绕于我身旁，它们打着旋儿，如来时突兀，去时也突然，伸手想抓，却早已没影了———整个房间里就剩下我和我的师叔。

“刚才，也是幻境？”

我嗅嗅空气中残余的香气。

“当然不是。”他帅气一笑，起身打开了房门——乌落艳正站在外头，好似等候已久。

“那是艳宗独有的祭司 ，地位跟我在白门差不多，甚至说比我高点。”

“那你俩………？”确定烟已走，我的八卦之心又燃烧起来。

秦众和翻我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八岁的时候她就长这样了，现在都38岁了，她还长这样………拜托小言子，你真觉得我跟她有什么可能性？”

“还是追黑尾姐的难度更小一些。”乌落艳拍了一下秦众和，捂嘴偷笑，见秦众和也翻了她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