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龙行虎步，目不斜视。

等到了房门口才微微转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魅魔。

许是从他上楼时便跟在身后了，许诺居然没有半点察觉。

但他却不慌不忙，淡淡道：“跟着我作甚！你也想去刷马桶？”

说着，一阵强烈的威压从他体内铺天盖地地散发而出。

那魅魔脸上顿时冷汗涔涔，连声道：“不敢，主人，我……”

许诺冷哼一声，反手推门而入，身后魅魔也想要跟进去，但紧接着便被房门撞在脸上，同时砸出门外的还有一本书。

正是那本小黄书。

同时还有一句话。

“自己解决！没事别烦我！”

声音冷漠，没有半分情感。

魅魔揉着额头吃痛，目光狐疑地打量着房门，眼中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许久，才将地上的书捡起，转身离去。

……

而此时，房间内的许诺，正靠着房门，脸上一改之前的威严霸气神色，脸上显露出几分疲惫与无奈之色。

他从衣领中扯出那枚雕刻着自己头像的玉坠，心中喃喃自语，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走了么……应该走了吧……”

“必须尽快获得自保的能力……否则一旦某一天这群异族发现，我所展露出来的强大，全都是虚假的话，我会瞬间被他们撕成碎片……”

“尘世念啊尘世念……你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还不如当初就让我一觉睡到天荒地老呢……”

尘世念，是画中仙的名字……

……

尘世念，像个脑子一抽，拍着屁股想出来的名字。

许诺到现在还在纠结这货当初说他的灵魂来自于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哪里会信这个？

不过有个称呼总比没称呼好……

……

二十年前，许诺遭遇信仰反噬。

说是人类抛弃了他也好，说是他抛弃了人类也罢。

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身上所有的力量，在一瞬间被抽离！

像是神明力量体验卡到期了。

都还没咂出味儿来，便化作了石像。

不过他的意识还存在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尘世念会经常和他说话。

……

一开始许诺听到对方的声音，无比惊奇。

“嚯，老哥，还活着呢！”

“呵呵，是啊，现在看来，好像你要死的比我快些。”画中仙不怀好意地笑。

许诺：“……”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之前画中仙便和他说过，一方世界只能存在一个神明，两者之间其实算得上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其中一个人的力量愈发强大时，另一个人的力量就会衰弱，直至完全泯灭。

“不过你不用担心，”画中仙安慰道：“万界通道已经打开，异族生物降临，灵气也跟着涌入这个世界，神明虽然还是只能有一个，但超凡不再唯一，你我如今都算不上那个层次了，自然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也就是说，咱们都不用死了！”

“不，咱们都会死。”

许诺：“……”

“不过……”画中仙又道：“自那个叫安瑶的女人，把项链给你的时候，我们的生机就出现了。”

“那个项链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信仰，是我在无数年前，用人类先民的信仰凝聚出的造物，你也可以称之为——道果……”

许诺吐槽：“那个时候就有项链了？你思想是有多超前啊！”

“那玩意又不是固定形态的，我想将其变成什么形态，它就是什么形态。”画中仙解释。

“不对……”许诺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古时先民早就死完了吧，信仰也应当跟着消散了才对啊！”

画中仙沉默了良久，才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么多可以将人起死回生的手段吗，还将它们留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