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偶尔的时候也会帮导师带带孩子,那孩子比谢让小些,不过也听话,她就是挺容易心软的。
算起来谢让还要更可怜一些,毕竟从小到大都没得到过父母的疼爱,也是他养成这个性格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谢让可怜兮兮地垂下眸子:“我知道了……”
“那就行,好些了吧,先把药给喝了。”
幸好云清走的时候特意带了羽先生的徒弟随行,以备不时之需,这不就用上了吗?
谢让不怕苦,云清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刚把碗放他手上,转头去拿蜜饯的时候,小孩就一口给灌完了。
她:……
云清面不改色地拿了块蜜饯放自己嘴里,甜滋滋的:“看来是臣多虑了,陛下不需要这些。”
【该说小暴君不愧是小暴君吗?别的孩子喝药都要三哄四骗,他倒是省事了,直接一口闷,这魄力,啧啧啧。】
谢让有点傻眼,只恨自己动作太快,今日一暴露,来日就没有伪装的机会了!
愣神间,云清已经捏着一块蜜饯塞进了他嘴里,似笑非笑:“臣开玩笑的,陛下清清口。”
【瞧这小嘴撅的,要是再不给他点甜头,还不知道要多郁闷。】
谢让不太自在地摸了下自己的唇,吃蜜饯的同时想了下刚才的事情,他有吗?
这一病就病了三天,云清倒也没让船停靠着,之后还是要通过这个方式赶路的,小暴君迟早都要适应,况且这也是医师的建议,一切都只能慢慢来。
云清特地画了些图,路上遇到要去沿海经商的商人时,她也会把这些东西散给他们,拜托他们帮忙去打听打听,若有消息可以去京中找人告诉她,到时候必有重金答谢。
这些人也不是傻的,其实未必有多看中金银钱财,主要看中的就是京中贵人的身份,要是因此搭上话,以后行事都会方便很多,便愉快应下了。
云清知道这事渺茫,倒也没强求短时间内就出结果,有消息的话当然更好。
就这么走走停停,约莫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们才终于抵达了边境地带。
这里景色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黄沙漫天,绿意少见,空气中也比较干燥,虽说艰苦,但云清看着,似乎还没有后世的一些地方严重。
【所以说环境果然是被一代代破坏下去的,前世境况后世不可轻言,还是要就具体情况来分析。】
想到即将就要见到原身的父母和小妹,云清莫名有些紧张又遗憾,紧张是因为她到底不是那对父母的亲生女儿,遗憾则是因为原身直到死前最后都没有见到自己的父母,想想觉得太可惜了。
“公子,前方便是边境城池,我们是在此地稍作歇息,还是径直去?”
到了这些地方,暗卫们也不必时时刻刻隐藏自己的身形,索性转到了明面上来保护,青雀一向以云清为主,胆子颇大。
“陛下怎么看?”
云清还是要给谢让面子的,这种事情上通常会询问。
现在天气还好,没有大风也没有旁的什么,风沙没有卷起来,未来过大漠的人,见到这般风景也觉得分外别致。
谢让沉思了下:“慢慢走吧,最后一段路不急。”
云清应和:“就听陛下的吧。”
她此举也有意要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马车在慢慢的向前走,日头也差不多到了快落山的时候,橘黄色的光洒向大漠,有种很神圣的寂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