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当初把他送去的时候,没有吩咐要特意关照他,夏侯江这种人,就是需要自己历练慢慢往上爬的,她不用插手其中。
“多谢公子关心,一切都好。”
夏侯江挠挠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公子,这是夫人他们给您的家书。”
边境苦寒之地,在云清的建议下,这两年的发展还行,百姓生活好了不止一点,心中除了报平安和关心,就是说这方面的情况。
云清笑着看完,就让点翠把家书给好好收了起来。
“对了,明日丰收节,你随我一同进宫吧。”
云清忽然想起,小暴君还没怎么接触过夏侯江呢,现在可以先接触接触了。
夏侯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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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开宴的时间。
坐席是定好的,云清坐在天子左侧下首,她到的时候,谢让还未来。
夏侯江头一次参加宴会,有些局促,他往周围看了看,只能无措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云清身上。
“公子,我为您倒杯茶吧。”
发现云清面前的茶盏还空着,夏侯江总算是找到了事情做,起身为她倒茶。
云清有点想笑,没忍住:“要是紧张,就在我后面坐着就行。”
夏侯江握着茶壶柄的手一紧,严肃点头:“嗯。”
他没想到公子观察这么细致,心中的紧张被点破,他更窘迫了。
……
谢让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那向来不喜人伺候太傅,这次身边很反常的跟了个人,看着不像是中原人,正在殷切地给太傅倒茶。
而他的太傅正在笑着。
刺眼。
谢让矜贵俊美的面容顿时变得冷冰冰的。
他改变想法了。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他就是不想太傅身边出现任何人。
除了自己。
“参见陛下。”
直到身边传来这个声音的时候,云清才发现,谢让已经来了。
当天子是一点都松懈不得的,在这种场合穿的礼服比之朝服也够繁琐了,但贵气逼人,衬着少年冰冷严肃的神情,半点不违和。
夏侯江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退回去,连忙朝他行礼。
云清欲起身,谢让却先一步到了她面前,脸上瞬间挂上和风细雨般的笑意:“太傅不必多礼。”
这些年来,天子对帝师的特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朝臣看着基本都已经习惯,只有身为当事人的云清,反而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等等,他为什么看夏侯江是这种目光,是哪里出了错吗?】
云清觉得自己应该没看错,小暴君对夏侯江,似乎隐隐有些敌意?
那怎么能行!
她需要知道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还没等她开口,谢让就先询问了:“太傅身边不常跟着伺候的人,怎么这次想着带人来了?”
他的视线凉凉扫了眼退到后面的夏侯江,再转到云清面前时,已经恢复了若无其事。
【该不会是因为吃醋吧?】
云清心中已经有了思索,这件事情她必须解释清楚:“他不是伺候的人,陛下,还记不记得你十二岁生辰的时候,我们买下的那个人?就是他,他现在叫夏侯江,我觉得是名不错将才,带来给陛下看看。”
【清醒点啊小暴君,这可是你未来的肱骨之臣,怎么一见面对人家就这种态度?】
云清也不知道历史上小暴君对夏侯江是个什么态度,一切的猜想都只能从她现在所知道的事情出发,不知道会不会有局限性。
谢让心中冷意散了些,只要太傅不是因为喜欢这人才让他跟在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