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很顺利,没有意外发生,那些身上官职未定的,后面会根据吏部考核进行外派,剩下的就全看他们自己怎么发挥了。
结束后,谢让就迫不及待安排起南巡时京城的事情来,现在他也培养了一大批核心官员,在天子微服私访期间,他们能保证整个朝政顺利运行。
实在重要的,就派羽林军传信。
但按照历史的轨迹,应当不会有意外。
对谢让的动作,云清难得感到了几分哭笑不得:“陛下,就这么盼着出去看看啊?”
谢让是一个很省心的君主,他非常轻易的就学会了在外人面前该怎么伪装得喜怒不形于色,保持天子威严,时间久了,云清都渐渐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伪装还是真实性格暴露。
直到现在,她终于从谢让的行为中瞥见了一丝幼稚的意味,和多年前她带他出去时的兴奋劲儿是一模一样的。
“对,很盼着。”
谢让声音意味不明,他这次打算将林辰一起带走,羽林军的事宜,就交给林辰的副手邓言中来办。
“太傅去过的地方,我还没有去过,必然要好好见识见识。”
谢让是有一层这个意思在里面,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心思做掩藏。
落在云清耳中,就是他又想起了她抛下他出去的那段时间,一时无奈:“陛下,还记着呢。”
谢让怔了下,半晌才想起来云清说的是什么事,他早就没放在心上了,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否认好像也不对,遂道:“我相信太傅,只是真心想去看看罢了。”
“太傅以为,我就这么小气吗?”
【可不是!】
云清差点脱口而出,在意识到不对的瞬间,赶紧用衣袖掩了下唇:“怎么会?”
论心口不一,太傅也是在行的。
谢让倏然笑了,带着几分少年意气:“开玩笑的,我就是想和太傅一起罢了。”
云清喃了句:“说得像什么时候不在一起一样。”
可是……那不一样的。
谢让垂下眼皮,一闪而过的阴暗情绪,反正也快了。
“太傅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
谢让将写满准备事宜的纸张递给云清,强忍着才没有让自己贪婪的视线落在云清身上,他不打算让事情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功亏一篑。
云清仔细扫下去:“没问题了。”
甚至在她看来,谢让准备得有些过于充分了,今年底使臣要进京,他们到时候必然是要提前回来的。
不然京城无主,空着像什么话。
谢让乖乖一笑:“好。”
……
临至五月,风和日丽,一切准备就绪,他们才从京城出发。
天子出行不算秘密,除了明面上负责保护的侍卫,暗处也有暗卫和死侍,再是太平,路上也总有波折,转水路之前,中途依旧遇到了刺杀。
不过这些刺客往往在没有靠近的时候,就已经被尽数解决了,云清最后都懒得出去看了。
反正除了血什么都看不到。
这样的情形直到改走水路,乘坐楼船后,才慢慢消停下来。
云清从前趁乱出行的时候低调秘密,多走陆路,还没有坐过这么奢华的楼船,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兴奋劲儿,结果没吹一会儿风就觉得不对劲。
结合经验,她想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是晕船了!
云清抓着栏杆,唇色发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觉得想吐。
谢让安排完事上来,一看看到她的情况,疾步上前扶住了她,神情紧张起来:“太傅,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