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
云清不需要答复,在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微变时,大概就有了答案。
晚上羽先生回来的时候,和云清进行了商讨,再对那人把脉,望闻问切下来,确认了这个猜想。
“此人不能留。”云清垂着眸子,语气很冷静,“秘密处决,将尸体都给烧干净。”
云清是在法治社会长大的,即使是到了这里,也基本上没有在这种关系到人命的事情上指挥过,但大熙与柔然隔着世仇,此人又是此次疫病的罪魁祸首,饶了他,就对不起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甚至丧命的百姓。
他必须死。
羽先生沉默了瞬。
他突然发现,云清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样了。
身居高位久了,那种变化或许她自己没有察觉到,但旁人很容易发现,明明眉眼温和,看人的视线却带着似有若无的凌厉,仿佛无声的压迫,难以让人起质疑。
她是帝师,常年和皇帝待在一起,不知不觉的,这两位竟然越来越像了。
羽先生为自己心中生起的猜测感到惊悚,他定了下神:“我去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处理干净的地方。”
神医济世救人,但不是全然仁慈,这种该死的人,他倒宁愿帮着善后处理得更干净些。
云清颔首:“辛苦您了。”
羽先生出去的时候,有官兵匆匆从外面进来,面带喜色,手上还捏着一封信:“离大人,太医和药材都到了,这是陛下托人给您带的信。”
官兵手中的信封存完好,云清接过的时候,就发现颇有厚度,她讶异地扬了下眉,指尖触碰到封口的时候,几不可察的复杂情绪涌了上来。
她已经想明白自己真正在意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