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口诏,除了见证人和信物,半点圣旨的踪迹都没留下,就是为了不给离云清翻身的机会。
谢让笑笑:“只是秉承先皇遗志罢了。”
他感谢他那父亲,亲手将这个位置奉到了离云清手中,他和太傅才有机会得以相遇。
他们交谈的时候,老太监就坐在下面,听见这些堪称惊世骇俗的话,竟然有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现在的天子是谢让,说什么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云清想起老太监,问他:“你有什么想法吗?”
老太监深吸了口气:“草民愿意配合陛下和离大人。”
说白了,当他站在明面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作用了,天子不缺他这么一个证人,他若识相,还能安度晚年。
先皇交代的事情他办了,如今世道安平,天下和乐,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了,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打乱。
谢让对他的识趣还算满意,唤顺风来把他带下去,先好生照料着,至少在他们公布之前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陛下。”
待人出去后,云清偏了偏头,去瞧谢让。
她其实颇为好奇一点:“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和朝臣解释我们的关系?”
云清不是在意,而是这点,真的挺难解释清楚的,即使她和谢让都知道内情,但不能对外言说,在世人眼中,他们是师生,是君臣,很难想象要发展出这之外的关系。
谢让垂眼:“不需要解释,他们会明白的。”
谢让不会开后宫,怎样的关系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区别,云清一身才能,不该被皇后的名号困住了。
“史书上记载的东西够多了,不缺这点,我们的功绩远多于过错,后人如何评价也掩盖不了这一点。”谢让勾唇,“况且,我不认为这就是错的。”
一旦被冠以皇后的名号,之后百代千秋,云清的行为都将成为谢让的附属,历史上有许多人,他们不会承认女子的功绩,而会想方设法,加注到男子头上。
这对云清,不公平。
万般衡量之下,已经是能够得出的最好结果了,有些可惜,但谢让不会后悔。
他没说,但云清知道他的意思。
云清笑了声:“陛下,你过来。”
谢让不明所以,仍旧照做,他有些惴惴不安的,起身过去握住了云清的手。
他循着本心说出了这番话,却并不知道云清是否满意。
接受他,除了要撇开诸多考量,还要承受很多无形的压力。
他是有愧的。
“那么紧张干什么,以前暗戳戳靠近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云清哭笑不得,捏了下他握着自己的手,“靠近些。”
谢让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听话地倾身凑近了些。
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云清微微扬起脑袋,落了一个吻在他唇边,含笑的声音贴着擦过:“我很满意,就这样吧。”
重活一世,倘若还不能自由些,那就没意思了。
一触即分的吻,谢让激动得呼吸都快停住了,在云清欲离开的时候,终于没忍住揽住了她的肩头,吻得愈发深入了些。
这个天气不可避免地有些闷热,交扣的掌心渗出了些许汗来,但远远比不上两人之间的气氛那么黏腻。
谢让也没有经验,他从不吝啬于从话本中学,只不过要瞒着云清,不然会被说玩物丧志。
早已认识到谢让不是瘦弱的少年了,成长起来后,他可以牢牢把云清抱在怀中,直到一吻毕,方才稍稍松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