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来的一些教室,则专门用于女子教学。
以前国子监中也有女子,但多是公主郡主之类的,剩下的则是官宦人家为了攀关系送进来的伴读,和真正的女子学堂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那些女夫子们都已经全部安置好了吗?”
考虑到她们初来乍到,对京城不熟悉,也没有住的地方,云清主动出资包揽了她们的生活开销,离家不缺这点钱,要为这些敢勇敢站出来的人提供应有的条件。
苦什么不能苦人才。
“就在国子监隔壁的府邸,那片地方专门隔出来了,我朝府衙借调了人来保护他们。”
宋丘平道。
“下月初开始授课,报名的人都统计好了吗?”
“统计好了。另外,您所说的入学通知,都已经派人发放到她们手上了。”
对于这一点,宋丘平是有点不解的,毕竟这刚开始办,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有人来参加就不错了,为什么还要特意筛掉一批人呢?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云清主动说了:“学生在精而不在多,想必这一点宋大人比我体会更深。先例不能开,否则后面想要更改就需要大费周章,若她们不是诚心来学堂,还是早点回家来的更好。”
人各有志,这些姑娘们未必是自己愿意来的,肯定少不了家里的各种因素,云清要在第一步就把人给筛选出来,这样后面才能好好教学生们。
她需要的是一批对她有助力的学生,而非阻力。
“宋大人明白的,倘若没有那出意外,我也没有能够站在朝堂上的机会。她们如果成为第一批女学的学生,那就应该做得更好,才能让不满的人闭嘴。”
云清笑了声,眼神清澈透亮,周身气质温和而坚定,自信博然。
宋丘平忽然就彻底理解了,为什么大家对她留在朝堂上的事情,没有那么排斥。
除了大多数人都受过她的恩惠外,人格魅力,手段权柄缺一不可,折服人还得靠实力说话才行。
聊完正事后,宋丘平犹豫半天,才试探性问了句:“离大人,你和陛下……?”
云清知道他想问什么,宋丘平看着爱耍滑头,实际上却是个很好的人,她不认为对方真的想从自己身上探究什么。
“陛下没有逼迫我。”云清停下脚步,看向他,目光皎皎,“陛下是怎样的,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也不是可以被逼迫了。他只是不想我的功绩都成为他的附属,所以才出此下策,所以宋大人,你们可以停止一些奇怪的猜想了。”
谢让在为她铺路,云清又何尝不是在为他铺路?
并且这条路,已经铺垫了将近十年。
提起猜想,宋丘平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他也是这其中比较活跃的猜测人了,这么一说怪尴尬的。
“陛下是大熙最尊贵的人,我们也不是有意要探知你和陛下的关系,只是倘若某日出了变故,你受到的伤害会更大,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不要陷得太深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宋丘平是动了真感情的,他放下了身上的官职架子,只是以长辈的身份来劝告云清。
“嗯,我知道。”云清轻轻一笑,“但有些事情,就是因为预料到可能会后悔,所以在一开始就决定不去做了吗?”
宋丘平微怔:“那倒不是。”
“道理显而易见,人生不求无悔,但求无憾,我愿意相信陛下一次,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