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别说,面对谢让的行为,云清没有真正生气过。
异样出现的最初,云清想,自己就该明白,谢让是不同的,她现在没有接受他的心意,以后未必不会。
“云清。”谢让终于得寸进尺了些,放云清走后以来,他第一次这么大胆地,握住她的手吻了吻,态度虔诚,眼底的黯色一扫而空,“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想的。”
云清稍稍满意:“锁链给我。”
谢让乖乖照做。
“没收了。”云清将锁链收入怀中,抽回手,淡定道,“云姝在家等我,今日我不久留,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不会继续见到这些玩意。”
【好的不学,净学些乱七八糟的,真是欠收拾。】
谢让明白了她的意思,能有下次,便代表了云清不会再拒绝他,于是点头:“好。”
云清没有去看小狗带着期盼的眼神,悠然揣了手,赶在宫门落锁前,出宫去了。
答应了云清的事情,谢让是一定会做到的。
况且今天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莫大的进步,谢让没必要再做出一些得不偿失的事情来。
——以至于当很久之后,云清终于答应和他在一起,并且在当晚,云清就拿出一把锁链哄骗着将他的手锁在床头时。
谢让才发现,自己终究是棋差一着。
云清一阵心悸,自梦中惊醒。
鬓发被沁出的汗水沾湿了些许,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才发现天已大亮,外面春色一片好。
不过今日休沐,是以谢让也还未起,就陪着她。
似乎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谢让从身后搂紧了她,轻声询问:“太傅做噩梦了?”
回想起梦中的场景,云清睫毛颤了颤:“算不得噩梦,只是有些感叹,原来我们曾相遇得那么早。”
谢让知道云清身上的秘密,闻言顿了下,轻轻在她肩头蹭了蹭,声音黏糊糊的:“那应当是个很长的故事,不急着现在说,太傅先缓缓。”
“嗯。”
习惯了每天早上起来的亲昵动作后,云清现在不会别扭了,她又打了个哈欠,才伸手去推试图讨吻的皇帝陛下,义正言辞地制止:“该起床了。”
总觉得一整个冬日的假期将人都耍得倦懒,云清面无表情地想,这不是个好习惯。
她态度坚定,谢让见意图不成,只好遗憾放弃,兴致勃勃地拿起衣裳,眼睛亮亮的:“我来给太傅穿衣。”
说是穿衣,到最后免不了一些动手动脚,不过谢让小气,总要等云清彻底恢复如常后才肯让她出去。
从前的时候还知道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野心,如今占有欲的表现倒是一点都不掩饰了,时间多的时候,云清基本上还是比较纵容他的。
用过午膳,顺风进来报:“陛下,离大人,太医来了。”
原本历史发展中的死亡节点让云清很是在意,所以不管有事没事,太医一个月请一次的平安脉不能少,谢让说一个人孤单,便拉着她一起,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情,云清并没有多纠结。
她点头:“让太医进来吧。”
根本用不着皇帝陛下发话,谁都知道宫中离大人最大,顺风忙笑道:“喏。”
太医先给谢让请了脉。
“陛下身体康健,只是肝火有些旺盛,回头微臣开剂药降降火就好。”
云清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看出来了。
谢让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又用余光瞥了眼那太医,暗含警告,不过太医熟能生巧,早就免疫了,只垂下眼,专心为云清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