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山上看过星星吗?”萧显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没,以前只在皇宫别苑的摘星塔上看过”顾子予道。
“跟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嘛”萧显道。
“我本就不是个多爱看星星月亮的人,也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顾子予道。
萧显望着她,有些苦笑,但眼神里有些羡慕。
常年与星星月亮为伴的人大多都是孤独难眠之人,看看星星月亮也算聊以安慰。
萧显觉得最幸福安稳的时候就是躺在这个位置看着夜幕星河,而对于顾子予,这些对她来说,这一切不过是她绚烂人生里一个消磨时间的夜晚。
这样的时代,两个人完全不同的出身和经历,一个不爱看星星的人陪着另一个人看了一夜星星。
多年后,两人再回忆,那个静谧的夜晚,望着那满天星星的时候,彼此到底在想的什么?是满天夜空中最亮眼的星星,还是那个眼里满是星星的人。
天刚拂晓的时候,萧显便叫顾子予起身回军营了。
顾子予本想看看日出的,这是她从未看过的。萧显没同意,执意要在天亮前回军营。
这已经是顾子予第二次错过日出了。第一次,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
两人回到军营的时候,到了军营前的时候,萧显让顾子予自己回大帐,他则骑马掉头又不知去哪里了。
顾子予也没回大帐内,又去站在城墙上站着。
天已大亮了,她还独独站着。巡逻士兵见她站着都以为她思念故土,故而站了一夜。大家也都不敢打扰她,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事情。
“怎么还站在这儿?”萧显刚去大帐找她,没找到,就听下面的人说她在城墙上站着。
“等日出呀,这天都亮了,怎么还没有呀,你们这里,从哪里看日出呀”顾子予一脸疑惑道。
萧显本来还以为,她是怕有人知道她一夜未归,故意回来还继续站着,佯装她在城墙上站了一夜假象,以此来向外人解释她彻夜未归的原因。可谁知道她只是执念日出而已。
“这个方向看不到日出,这个方向的日出被山遮住了,你在这里看到太的阳的,已经是升的很高了。”萧显解释道。
“怪不得,我说怎么我不见日出,天已经大亮了”顾子予打了个哈欠,困倦的眼神望着萧显。
“这么想看日出呀?你在家的时候没看过吗”萧显挑逗的语气道。
“谁在家没事看日出呀?”顾子予慵懒地语气道。
“那看来,你读书的时候都是每日日上三竿起了”萧显打趣道。
“你胡说,我读书的时候都是天不亮起来,等我温完一遍书的时候出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顾子予辩驳道。
“那你没趁着温书的时候出来看个日出呀”萧显戏谑的语气说道。
“那会儿那有心思看那个呀,每日都是要温书到先生来学堂的,最后一刻”说道最后四个字的时候顾子予显然有些心虚了。
顾子予读书的时候有两位先生,一位是在顾家的泷砚先生,泷砚先生是举世闻名的大儒,他常年居住于琅川,他至今已经教过顾家四代人了,他年轻时与顾子予的祖父交好,人到中年时便辞官常住琅川了,这一住就是四十几年。顾家现在上上下下都对其非常尊敬,他本人脾气古怪的很,对待学术非常严谨,平日里顾家小辈里面,有读书不认真的,他也是说责罚就责罚绝不手下留情。顾子予和她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对其也是又敬又怕,平日里他留下的功课,都是一点也不敢耽搁,生怕被责罚。
另一位则是皇宫里的太傅,顾子予离家入了皇宫以后便同公主皇子们一起读书。太傅是科举出身的状元郎林珏,一次登科,没比她大上几岁,但严厉程度比着泷砚先生也没差上几分。
而顾子予又是个贪玩的性格,平日布置的功课都是能拖则拖,都是拖到了最后才去做,所以才会温书到最后一刻。
萧显对她不爱读书的性格倒是了解几分,所以自然也看出她的心虚,但也没点破让她尴尬,只是打趣道
“这么用功难怪看不了日出了”
顾子予听出他打趣的语气,转身就要走,萧显拉住了她道
“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就要启程”
顾子予敷衍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萧显和顾子予同坐一辆马车里,顾子予昨夜一夜没睡,上了车,裹了紧身上的大裘,靠着马车的侧边便睡着了。
萧显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