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难道是自己跟萧显一些可能不合时宜的行为,传到长公主的耳朵里了?那肯定也到阙长珩的耳朵里了,萧显身边看来也不是铁墙一块呀!
这下很多事情并不好办了,还有很多疑惑。顾子予眼下也想不清了,只想着赶紧看到顾家那三万洛川古籍吧。
脑袋昏昏沉沉回到了静煦宫,躺在了坐榻上。
细细想想这几月来的事情,现下怎么看都是一局死棋。满宫里除了自己的人,没有一个人信任自己,父亲到底要让自己在他的大棋局里充当什么?萧显那两个月的行为是否是故意为之?如果是,理由原因呢?阙长珩这样远近不明的态度是为何?长公主今日的套话又是为何?
顾子予如今就像是被蒙在一个鼓里,任凭外面的人敲着鼓,自己不知声音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梦里她又梦到回家了,那时候所有人都在,他也在,她雀跃地向其扑了过去,想把他抱住,结果抱了个空。
她醒了,这样的梦,自他离去后,她不知做了多少次,摸了摸眼角处还有些泪痕。
这样的异国之地,无一人可依,无念想可牵,他现在身在哪里,不知自己现在死去,可否能追上他的魂魄。
佩蓉和几个宫人来给给其梳洗,顾子予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惚,她轻轻抚摸着眼角的泪痕,这是他来过的痕迹。
佩蓉也看到了,低下头不语,她明白顾子予过往的一切伤痛,也知道这眼泪是为谁而流。
佩蓉从钗盒里拿出一个海棠花簪,在她头上比了比道“娘娘,咱们插这个吧”
顾子予从她手里接过簪子,轻轻抚摸着,然后嗯了一声,递给佩蓉。
佩蓉没有给她盘发髻,任由头发洒落着,取了几缕头发,随意挽了一下,将簪子别在发间。
收拾好后,顾子予让佩蓉打开了窗子,自己坐在坐榻上身子趴在窗子上,感受着阵阵凉风拂过发丝,像是人的手掌一般轻柔。
“佩蓉,我想养盆海棠了”
佩蓉轻轻嗯了一声道
“奴婢明日就让花房送来一盆”
“不,我想亲自去挑一株”
“好,明日奴婢陪您过去挑选一株”
恍惚间,顾子予好像看到姜国皇宫太学内窗户前那盆鲜艳动人的海棠花了,她伸手想要触碰,一个人影遮住了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