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耳光打在脸上,顾悦绾直接被人打醒了,嘴里一阵血腥气蔓延。
怎么死了还会有痛感神经。
她用力的挑黑眼皮,就看到一个油腻恶心的中年男人压在身上,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空气里还弥散着一股酸腐的臭味,混合着酒味。
“贱丫头,这个时候装什么贞洁烈女,到乡下去陪你腿子,还不如便宜了你老爹。”
眼看那张猪嘴就要拱过来。
顾悦绾来不及思索,本能的抬手,抓住对方的手指用力的向下掰。
“咔嚓!”
骨头折断的声音清脆响亮。
她毫不犹豫的抬脚,用力地踢在男人的帐篷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中年人捂着双腿中间,疼得蜷缩在床上。
顾悦绾翻身起床,周围的环境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
这是一间储物室改成的卧室,大概只有五六平,桌角下面垫着一叠课本,摇摇欲坠。
褪了色的搪瓷缸子,墙上还贴了大标语和很有年代感的挂历。
1974年,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刚开始不聚焦的双眼逐渐染上一片红潮。
上辈子她替继姐下乡。
临走的时候还被那个不是人的禽兽继父欺负,为了保证自己的清白,她直接撞死在墙上,魂魄四处飘散。
跟着那狼心狗肺的一家人看着他们踩在自己的尸骨上过上了幸福生活。
最后残魂一轻,她竟然来到了千年后的末世,在那里摸爬滚打极限的求生。
最后在位面大战中,为了保护队友,直接被扫射倒地,再睁开眼,她就回到了上山下乡之前。
可真是老天有眼,或者是她恨意滔天,让她有重来一次报仇雪恨的机会,她一定要把这家人欠她的连本带利讨回来。
顾悦绾目光灼灼瞪着满身酒气哼哼唧唧的男人。
拿起一旁一把带内胆的大暖壶直接打在他身上。
暖壶刚要落下,门瞬间被推开。
一个中年老女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她好像老母鸡护崽子似的把男人挡在身后。
“顾悦绾你疯了是不是?这可是你爸。”
那女人一面骂骂咧咧,一面把周大年用力的拉了起来,顾悦绾看着这对夫妇中年女人赵淑慧,可是她的亲妈。
上辈子她意外身亡,她妈为了不让继父蹲大牢到处说她不三不四,败坏她的名誉。
说她年纪轻轻不上学,跟一群小混混混在外头胡搞,肚子里揣上了野种,想不开才撞墙的。
她的尸体被焚烧殆尽,骨灰直接洒进了门前的臭河沟,甚至连块墓碑都没有。
“别在那跟我横,赶快过来给你爸说对不起。”赵淑慧气呼呼的扯着顾悦绾的手臂,声音大的让她耳膜发疼。
顾悦绾直接躲开,再不可能被这样欺负,“我爸,我爸不早死了吗?这种狗东西也配。”
赵淑慧被她气得直跺脚,满眼喷火,“你可别忘了,你从小到大他养了你十五六年,你良心被狗吃了,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生下来我就应该把你在便盆里溺死。”
听了亲妈的诅咒,顾悦绾直接被气笑了,“睁大你的眼睛瞅瞅,家里的房子,自行车,各种粮票肉片哪样不是我爸的遗物,就连他工作也是用我爸的赔偿金填补的,他怎么就养我了,分明是他带着一家老小吃人血馒头。”
赵淑慧被女儿这样一噎,瞬间哑口无言。
顾悦绾的父亲家境优渥,家里是地主,当过几年的工厂厂长,病死之前攒下了他们娘俩一辈子的吃穿嚼用。
“妈,做人不能没良心,你想想在我爸临终之前你答应过他什么,咱俩到底是谁没心?”
顾悦绾转身看着赵淑慧,厉声呵斥。
“刚刚她想要欺负我,你在外头听的明明白白吧?”
赵淑慧的目光有些躲闪,她甚至不敢看女儿,弄不明白向来是个软包子一样的傻丫头怎么变得像个泼妇一样?
顾悦绾她爸临死的时候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发誓,即便是再找人家也会好好对待女儿。
回想起这几年顾悦绾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天还没亮就要起来做饭,还要在凉水里洗衣服,干的多吃的少。
赵淑慧只觉得心虚,她随即想着这年月女孩就是赔钱货,谁家闺女不干活,偏巧就他们家的闺女是大小姐命,想起来她又梗直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