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半夜,门外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绣娘听到声音,抬起身子往门的方向听去。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绣娘轻轻起身,将床底下的棍子拿了出来,悄悄走到门后面。
门开了,月光照在那人的身上,影子打在地板上。看影子,像是个男人。绣娘双手紧紧握着棍子,只见那人将要转身,绣娘看准时机向那人的头部敲了过去。
只听到“哎哟”一声惨叫,绣娘原本再往那混子身上敲上一棍,在这安静的黑夜里,绣娘听着这声音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竟是李义理在地上捂着脑袋,显现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来。
离娘也被这声音吸引来,走到门口。只见屋子漆黑一片,离娘想推开门看看怎么回事,却听到绣娘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离娘,我没事,只是被一只野猫吓到了。”
“好的,少夫人,您早点休息。”听到绣娘的声音,离娘放心地转身离去。
听到屋外没有了声音,绣娘点亮一支蜡烛。将蜡烛拿到手中,向着李义理靠近。只见李义理一直捂着被绣娘敲击的位置,不肯放下手来。绣娘怎么劝,他也死不放手,直言自己没事,让绣娘赶快休息去。
看着李义理倔驴一般的样子,绣娘也只好口头上答应了起来。李义理看着绣娘回床上休息,就把手放了下来。却不想,这个女孩子杀了个回马枪,给李义理来了个猝不及防。
绣娘按着李义理想捂住脑袋的手,上前仔细一看,却发现李义理捂住的地方早已起了个富贵包。
被绣娘看到伤口,李义理显得有些委屈又夹杂些生气。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肿包,又看到李义理的表情,绣娘想也没想就大笑了起来。
被绣娘这么一嘲笑,李义理更气了,转身过去,不让绣娘看他。绣娘赶忙哄着,去柜子里拿了一个盒子。绣娘将盒子放下,让李义理拿着蜡烛,自己打开盒子,拿起一个小瓶子,瓶盖一被打开,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李义理被这药味呛了一下,赶忙捂着鼻子。
“你这什么东西啊,这么呛人。”
“别动,这可是上好的用于外伤的药。你可别乱动,不然疼的是你自己。”
听到绣娘这么一说,李义理将头偏了过去。但又因为这味道太浓,李义理又被劝退了回去,捂着鼻子,一脸嫌弃,“我不要,这太难闻了,我才不要涂这玩意。”
看着李义理小孩子气的模样,绣娘吓唬他,“你要是不涂这个药的话,会留疤的,而且那么大一个疤,丑死了。”
看着绣娘用夸大的动作,李义理还是坚持自己,使劲躲着绣娘手上的药。绣娘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上面显示十一点十一,便给李义理下了最后通关文牒。
见到李义理死犟的样子,绣娘一气之下放下手里的药,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到绣娘生气,李义理靠近药瓶细细闻了闻,露出嫌弃的表情。又抬头看看绣娘,只好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提着盒子,向绣娘走了过去。把盒子放在床上,拿起瓶子给绣娘,“你帮我涂吧,我知道错了。”
看着已经低了头的李义理,绣娘接过药瓶,用小木板抹上药,涂在李义理的肿包上。李义理被疼得龇牙咧嘴的,“你能不能轻点啊,我疼。”
听到李义理的请求,绣娘放轻了手上的力度,并随着涂抹药对着肿包轻轻吹了吹,像哄小孩子似的。
涂完了药,时间也到了十一点三十分。看着李义理还是龇牙咧嘴的样子,绣娘不禁吐槽,“不是吧,大哥,我都给你涂完药了,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但你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是,是蜡油……”绣娘低下头看到早已被自己挤倾斜到李义理方向的蜡烛,蜡油将李义理的手裹了一层蜡。“哎哟,不好意思啊,你也不说出来。”绣娘连忙起身把蜡烛拿到桌子上,走到脸盆架前,将毛巾放在脸盆里打湿了之后,走到桌子跟前,李义理跟着坐在了绣娘的对面,绣娘轻轻把毛巾敷在李义理的手上。
“疼不疼?”
“啊?”李义理被绣娘这句话说的不知所措。这还是绣娘第一次这样关心他,是他从第一次见到绣娘就渴望的场景。第一次见到绣娘,绣娘全身散发着光芒,李义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阳光的女孩子,还心地善良,帮助一旁的老爷爷捡起东西。从那时开始,李义理便被绣娘的笑容所征服了。
瞧着李义理发呆的样子,绣娘碰了碰李义理,李义理清醒过来,“嘿嘿”一笑,“绣娘,你真好看。”
绣娘被李义理突如其来的夸赞很是无措,松开放在毛巾上的手,扭过头去,摸了摸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