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婆停滞动作，错愕地转过身来，她很显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过来，正用手帕兜着梅花。

“言昭？”陈婆婆轻唤道。

“婆婆又要做梅粥吗？”王言昭笑呵呵说道，“我还惦记着婆婆之前的那碗梅粥呢。”

陈婆婆淡淡道：“我想做些梅花酱，你若是喜欢梅粥，我回去给你做。”

“不用麻烦婆婆了，如今年三十了，我想着去卖报童那里走动走动，来年也好继续合作。”王言昭笑着说道。

毕竟陈婆婆每日都要给她送吃食，若是跑空不好。

“什么时候回来？”陈婆婆语气平常道。

“明天。”王言昭回道。

陈婆婆微蹙眉，“在外过夜？”

王言昭点头说道：“走夜路不安全嘛，就寻个便宜旅馆住一晚。”

陈婆婆怔愣片刻，“路上注意安全。”

说罢她便不再理会王言昭，继续去摘梅花，每朵都格外用心。

王言昭见状便走了。

只不过她该到哪里去和阿灿会合啊，明明约好是在梅花树下，结果陈婆婆在。

想着她又往出走了走。

在转了个弯后，依旧没有阿灿的身影，王言昭纳闷地挠了挠头。

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她侧头看去，是阿灿咧着嘴在那笑着。

“我看到有老婆婆在梅花树下就没露身，悄悄跟着姐姐一路到这里才出来。”阿灿解释道。

跟了一路？

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现在往哪走？”王言昭撇撇嘴问道。

阿灿乐呵呵回道：“东闹市呗。”

于是两人直奔东闹市而去。

来到东闹市，王言昭跟着阿灿拐进胡同，窄窄的小道使她感到憋闷。

虽然铺着石板，但是两边高高的墙令人觉着压抑。

她还是喜欢农村的小土路。

原地转上一圈，看到的都是乡野，抬眼望去心情也会变得平坦舒畅。

而现在，她觉着心里也窄。

又拐了几次后，阿灿终于停了下来。

此处和王言昭四处漏风的院子不同，密实得很，站在门口一丝丝都瞧不见里头。

阿灿落锁后推开门。

王言昭定睛一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四四方方的小院子，有正房和东西厢房，院内摆了大水缸。

“阿灿，你这住处着实不错啊。”王言昭边走进去边打量着。

砖是砖，瓦是瓦，哪像她的住处都是石块瓦砾，还有随时被吹跑的三重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