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之窗,往外看去是一段段回忆。
窗内的人仿佛化成了这面窗户的一部分,静静注视着它所见过的一切时光。
最初,是金发的年轻女人拉着一个年轻版的瑞文,对这栋房屋啧啧称奇,满脸笑容。
郁予星有点印象,这张漂亮的脸庞在一楼的家庭照片里出现过。
然后是女人出海归来,年轻的瑞文踌躇着,让屋外的土地生长出了桌椅,然后从屋里端出来卖相奇怪的菜。
这时候大海的深度没有被阻隔,白色的石崖也没有出现,海上只有矗立在一片极狭小岛屿上的小屋。
女人的船没有阻碍地一直行驶到了小屋边,整个悬浮小岛托着一栋房子,让郁予星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开水锅里的一只饺子。
唔,一定不是猫猫饿了。
这个时期的瑞文哪怕面容年轻,却依旧是花白的胡须和头发,这或许是他不会随着年龄改变的特征。
两人的身影消散了,又接着出现在黑夜中。
这是一个繁星璀璨的夜空。
星月照明大海,浪涛在群星中阵阵舞蹈,女人忽然侧头,吻住了身边沉默寡言的男人。
瑞文愣了愣,手抬了起来,又放下,最后被抓住,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郁予星有点惊讶,又觉得理所应当,对后续也有了猜测。
果然,画面又出现变化了。
是女人带着隆起的腹部,在瑞文的搀扶下坐在房屋外看夕阳,一头金发在夕阳下泛着柔润的红光,瑞文握着妻子的手,同样在看向远方。
以窗户的角度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能想象那样的宁静。
这走向也太典型了……
郁予星暗想,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
宁静的景象很快消散了,变成惊涛骇浪!
茫茫大海望去只有山峦般的可怕巨浪,瑞文不知道在屋子里做好了什么准备,在门口和妻子拥抱后,便这样驶船离开了他的家。
瑞文离去并没有过去多少时间,风暴也同样远去了。
但随之是海水的莫名上升,这样一来。房屋迟早会被淹没。
怀孕待产的女人不得不好几次推开门,泡在海水中痛苦呼唤着瑞文的身影。
这几个画面切换得很快,似乎是不愿意被人注视。
女人的身影不再出现,平稳增长的海水终于淹没了房屋。
然后,又随着时间渐渐下降。
当瑞文僵硬地踏上这被浸泡浮软的小岛泥土后,海水终于下降到了最初的高度。
小屋蓝色的瓦片一枚不少,但他的脸色却苍白无比,眼睛紧紧盯着一处。
以郁予星角度只能看见瑞文在门口弯下腰,然后进入了房屋。
渐渐地,空无一人的小岛外,狂风暴雨再次吞没了晴空。
这次更烈,巨浪简直要鞭笞天空的雨云。
大海以吞吃一切的气势翻滚,海浪无数次拍打在这面小小的窗户上,仿佛要击碎一切。
但就和上次一样,这栋本就倾斜的房屋没有被挪动一丝一毫。
这场风暴持续了很久,直到屋子里有婴儿的啼哭响起,才渐渐平息。
郁予星看见瑞文带着孩子和女人,坐上那艘小船离开了,之后回来时,只带回了孩子。
窗外不再有女人的身影,取代的是那个郁予星熟悉的少女尚且幼稚的模样。
瑞文抱着婴儿,从手足无措,到轻车熟路。
但孩子在怀中安静不语的柔软时光总是很短暂的。
很快,画面转换,是婴儿带着毛茸茸的胎发,在空地上乱爬,把父亲的魔法书一本本丢进海里,盯着海浪咯咯笑着。
郁予星觉得,她对大海的向往也许早就诞生了,和他人无关。
窗外,刚学会走路的金发幼童扑进父亲的怀抱,然后被父亲举高,放在脖子上骑马,圆润的手指指着远处的路过的船只咿咿呀呀叫。
画面一幕幕消散又浮现。
一次,瑞文出海给她寻找食物,回来时发现她在水里扑腾,吓得不行。
这次郁予星看见瑞文是怎样给房屋设了魔法的,他在纸上写了什么,然后把纸张用海水打湿,吃进了肚子里。
女孩好奇,跟着父亲去小岛边缘的海水中。
但随着纸张的食用完毕,她发现自己只能到达海水淹没脚背的距离了。
女孩逐渐长大,只能日复一日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