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

不会吧……

那不就是……

猫猫一整只都震惊地瞪大了眼。

不过他顾忌着训诫，没有再把恶魔两个字说出来。

只是将信将疑地重复容晏祎的意思：“和天堂相反的。”

“嗯哼。”

“……”

“所以，小猫咪，我们后续可能见不着了。”容晏祎说。

“哎哎？为什么？”郁予星警觉。

容晏祎摸上耳钉，微微侧头好像在听什么。

但在郁予星觉得那耳钉眼熟之前，他又神情自然地露出了一个笑，没有正面回应：“也说不准。”

“总之，你记着一个名字吧——烈立弗。这和我有关，应该会对你有用。”

郁予星疑惑歪头，才半个月不见，从哪学的谜语人喵？

见容晏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只好默默把烈立弗的发音记在了心里。

世界塔的顶层。

一个穿着陈旧立领风衣的身影丢下一只烟头，用鞋尖碾熄了。

钱方遍布苍白鳞片的吻部泄出最后一缕烟气，望着远处的庞然大物，含糊骂了几句。

“小兔崽子胆子还真大……”

直到那庞大机体某个部位频频闪烁的红光熄灭了，钱方才收回按压在身侧仪器上的爪。

没有人操纵，仪器很快钻入平整的的地面，仿佛从未出现过。

钱方耳边的通讯耳麦发出声音。

“增幅器有什么状况？通讯仪召唤增幅调控器数目显示为一，是否属实？”

“一切正常，调控器数目为一，问题是……硅风暴要来了。”钱方对刚才增幅仪训诫眼频闪的情况只字未提，他望向远处，虹膜映出天幕的昏黄。

“去年才有一次硅风暴，怎么回事？”耳麦那边发出嘈杂声响，似乎是开始准备了。

钱方没有回答。

“请问可以返程了吗？我可做不到二级状态那么皮糙肉厚。”

天堂总部是世界塔的仿制品。

但鲜有人知道，总部的最高层是去往世界塔顶的唯一途径，以直达梯的速度，也需要上行一天一夜。

等待指示的途中，钱方头顶的观察者眼瞳看上去更近了。

那蓝色的“虹膜”被瞳孔压到天际边缘，看上去几乎只剩下个巨大的黑洞，像是要把这栋尚且存活的世界塔全然吞噬。

耳麦那边很快讨论出结果，钱方按照指示拍了几张照片，便匆匆赶回了直达梯。

与此同时，薄沙上出现了一串脚印，但很快被风沙掩盖，就和刚才钻入地底的调控器一样。

除了远处那高耸如山的增幅仪，世界塔顶层这片平整无垠的裸露土地上，再无文明的踪迹。

走进电梯的最后一眼，钱方看见硅风暴已经吞没了最后一点蔚蓝。

穹顶纯黑的瞳孔微微挪动了位置，好像也注意到了这不寻常的风暴。

电梯门关闭，照明开启，柔和的音乐奏响，隔绝了塔外的目光辐射和风沙摧残。

通讯耳麦那边又是一阵嘈杂，钱方把它摘下拿远了点。

等安定下来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怎么样？”

“唉。”钱方坐上电梯内临时增加的单人床，等待目光在鳞片上自然降解，“幸好觉得不对劲今天临时换了个班，不然那小子指定整条手臂烧光。”

“哈哈，这不得找他刮点好处。”

“你多大了，还跟学生计较。”虽是这么说，钱方习惯于严肃的面部却放松些许。

“感情你以前不是这么刮我的呗，钱老师？”

黏糊的声音伴随几声骨节脆响，钱方的尾巴渐渐缩回风衣下摆。

他解除了一级状态，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沙哑晦涩：“呵，上课怎么没见你这么记性好过？”

“还有，在这之前，能不能让工程部多加几首歌？闷在这里一天一夜，连个窗户都没有，观测者来了都得报工伤。”

“……我调走了，听说工程部最近来了不少年轻人，以后给你加个游戏机倒是有可能。”对面说。

“嘿，我想要VR。”

“那是什么？其他区域的新游戏？”

……

周一。

按照学习进度，今天的实践课是去断桥进行初步适应。

自从上次和容晏祎分别，郁予星就格外专注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