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发抖。

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实习和考核可能都要不合格了。

别的系统宿主不都是老老实实接任务，然后皆大欢喜吗？

倒霉催的，它才新手村啊，就摊上这么个宿主……

【你不愿意完成任务，是吗？】

四周沉默良久，谢姚非常满意此刻的安静，缓了缓才开口。

“不，我还是挺愿意的。条件当然是不能干预我，也不能监视我。否则最好还是作罢。”

前面说了好大一通，瑟瑟发抖的狗子和无言以对的大佬还以为她是为了拒绝做铺垫。

【这又是为什么？】

“你们的存在让我感到好奇，如果有机会，我也想试试从另一个维度，以全新的视角看世界。”

知道了被上帝视角的存在写进剧本里的事实，继续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是解构重构比较有意思了。

【好，你的条件我们接受。如果你的任务完成得不错，我会向上级替你申请这个机会的。】

目的达成，谢姚的脸上都多了些真诚的笑意。

“多谢大佬。”

【不客气。】

“合作愉快。”

谢姚的身体下意识地习惯伸出手要握手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对方是非人存在，也不需要握手。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合作愉快。】

狗子与调查组成员的联系被切断。

狗子跟死了一样没啥反应。

谢姚扯了扯嘴角，笑道：“狗子，大汗淋漓了吧？”

跟导师亲历过谈判现场，她感觉其实还好，向合作意向方抛出问题，能解决更多问题，只要各取所需。

【宿主亲亲，你怎么敢这样跟强大的调查组成员说话呢？】

“刚才我们沟通得挺愉快的不是吗？怎么了吗？”

最后结果不是都合作愉快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宿主亲亲，你把这种情况定义为愉快？】

“狗子，人类呢，不是只有捧腹大笑才是愉快。思维的活跃也是一种兴奋表达的愉悦，懂了吗？”

辩论有益身体健康，没事吵几架，锻炼思维，也能促进友谊长存。

【系统统不理解，但记下了。】

“大佬走前给的小东西叫什么？”

【真理。】

怎么不叫小度娘？叫真理啊。

不过……

“正合我意。”

反正看起来比狗子有用。

打开系统面板，将那份契约书调出来，谢姚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大名，契约书生效，闪了闪银光，随即便化作点点星光散入空中。

星光熠熠，月光如水。

去取了马，那店家捧着金子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谢姚叹了口气，翻身上马而去。

独行客茕茕孑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如同冬夜里的冰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倘若有人想要靠近，雪会瞬间融化成水，靠近的人只能触摸到她离去后空气中残存的冰凉的余温。

在瑟瑟秋夜里，她的背影比冬雪更冰冷更寂寥。

归时处处烛花红，踏马清月夜。

喧嚣渐不闻，隔岸仍有笛声悠扬婉转，很难想象这是古代。

月亮那么亮，为什么要用璀璨烟火遮盖它原本的清幽呢？

回到府上后，茉香不在，橘衣小丫鬟在身边伺候着，想通了什么的谢姚也不再抗拒，草草洗漱后终于歇下。

疲惫地躺在床上，她却没能睡着。

她骨子里是有冒险精神的，虽然激不起太大的水花。但那是从前，现在可不一样了。

她也想看看自己的出现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变化是什么？对她自己的变化又是什么？

既然系统没有明确的惩罚，摆烂不做任务狗子也不能怎么样，她只要知道调查组在，她可以联系就够了。

“狗子，你知道吗？我分析过自己的人格，不确定是不是，但姑且算我是逻辑学家型人格好了。”

“这种人格呢，也被人称之为淡漠的神子。很有趣的说法。”

“我作为一个穿越者，身上带着工业时代的先进意识，我还知道很多未来可能会存在的世界线。你不觉得，这种感觉很像是在玩乐高吗？”

像搭建积木一样通过拼凑搭建理想的世界线，新奇，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