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枫没有回答绯歌的问题,而是目光清凌凌地越过众人头上去,落在对面角落里突然出现的人影身上。
青年白发,实在惹人瞩目。
白发飘飘,衣袂翻飞,身法矫健,来去如风,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白发青年与萧鸣枫对视上,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龙椅上的皇帝正想问他来做什么,还没等赐座,就已经看不见人了。
绯歌不知道为什么长公主不说话了,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萧鸣枫目光移动,看到了一脸不解的绯歌,难道他没有看到吗?
转过头去看肃王,他面无表情。
又转过头去看与自己同侧的官员和使臣,发现他们脸上都没有什么异样,该说话的还是在说话,该暗戳戳敌视的还是在暗戳戳敌视。
他们好像都没有看见那个白发青年的样子。
她与他对视了许久,应该是真的人。不过就算是鬼,那也没什么,她都能穿越了,鬼说不定也有其存在的原因。
已再无使臣需要上贡,裕公公领着御膳房的侍女们忙碌着,端上些美味佳肴,飘香四溢,真叫人垂涎欲滴。
头顶上许多盏华美的宫灯被同时点亮,大殿内多了些柔和的光芒。
悠扬悦耳的丝竹声声入耳,一队教坊舞姬身着鲜艳明亮的轻纱红缦,随着燕乐之声翩翩起舞,动作优美而轻盈,乐曲声中,青山绿水,花鸟风月,让人恍然如画中。
明明是粉面含羞,却又高不可攀,让人无法生出他念,典雅而纯净。
一曲毕,舞姬们纷纷定格站立,称呼一声仙女也不为过。
皇帝还没有开口让她们退下,倒是鄯善国的小王子出列,双手抱拳,行的是大庆的礼仪。
皇帝点了点头,道:“鄯善使臣有话要说?”
“臣闻此乐,观其舞,亦心有所感,愿为陛下奉上一曲剑舞助兴。”
屏风背后的教坊司众人迅速挑了个适合舞剑的曲目备着。
皇帝大喜,这柔情似水的舞曲看得多了,觉得没什么新意,鄯善使臣献剑舞一曲,正合他意。
“哈哈哈,好,就让朕也领略领略鄯善男儿的风采!去将剑取来给他。”
裕公公迅速离去,回来时手里多了把剑,剑身轻盈而凌厉,剑尖泛着锐利的寒光,剑柄尾部挂着红色剑穗。
在这之前,尉屠凛已经被人带着去偏殿更衣。
不一会儿就迅速回来了。
武鞋踏入殿内时,只见鄯善使臣一袭紧身蓝色云纹长袍,头发用发冠束起,倒和武者一个模样了。
丝竹声起,行云流水,灵动而热烈,剑尖在空气中划出流星般的痕迹,尉屠凛是习武之人,不仅身姿矫健,步法轻盈,每一次有力的剑击都能听到剑尖撕破空气的声音。
动作时而放缓,时而急速,张扬侠气中带着缕缕柔情,不知是剑随身动,还是身随剑舞,仿佛他与剑本就一体。
剑舞毕,尉屠凛利落收剑入鞘,动作潇洒而自然,全场赞叹喝彩。
皇帝也看得尽兴,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一高兴便赏赐他许多。
尉屠凛换回原本的衣衫回来坐下,尉屠偈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笑容有些苦涩。
鄯善男儿勇猛好斗,有谁习武只是为了表演的?
尉屠凛倒是坦荡,笑道:“王兄,我舞得如何?陛下都夸赞我呢,还赏赐我这么多东西,王兄该高兴的。”
“甚好,可……”
“不过一曲剑舞,没什么大不了的。”尉屠凛正要喝茶水解渴,与不远处的萧鸣枫遥遥对望,尉屠凛虽然还是笑着,却也不是真的那么开心。
他们好像都是一类人。
萧鸣枫投去安慰的目光,暗自叹了口气。项庄舞剑,恐怕意在沛公,不过他没有真的刺杀。
恐怕皇帝都没有感受到他的敌意和杀气,掩盖得很好,若是不认识他的人看了,自以为是剑舞刻意如此编排故事,根本不会多想其它,因为他离皇帝实在太远了。
一个在殿前龙椅上,一个在台阶下。
鄯善使臣与大庆皇帝相处融洽,就让西北部落联盟心痒痒了,于是使臣也借机出列。
“陛下,鄯善男儿的风采自然好,可陛下也得看看我们的姑娘家,琴棋书画,比武射箭,她们也不比男儿差多少。”
皇帝与太后对视一眼,谢太后了然。
“既如此,我大庆女儿想必也同样不差,这样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