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傀儡，更像是被蛊虫控制的人。

可是她凝神细探去，什么都没有。

屏风背后的男子还有一颗被腐蚀大半的心，殿外的那些人，所有人，连一颗心都没有。

原以为她也算见多识广的人了，却还是为这一发现产生了心灵深处的震颤，就好像是，源于原始人类互相啃食的心灵震颤。

“绯歌，你说，这世上会有空心人吗？”

绯歌也很好奇，问道：“殿下，什么是空心人啊？”

“空心，就是人没有心的意思。”

绯歌不解，道：“人如果没心，那还能是人吗？”

萧鸣枫沉默了。

半晌，她才低声道：“说得也是。”

萧鸣枫不再说话，一只手支撑着脑袋，视线看向在走道上给古琴调音的宫廷乐师，脑海里在胡思乱想着。

绯歌见殿下对大庆的宴会兴致缺缺，又想起他在逍遥谷时参加过的宴会，神树祈愿，篝火晚会，瓜果蔬菜，煎饼烤肉，载歌载舞，总是来来往往、热热闹闹的，不管是游方还是跳月，也总比一直坐在一个位置上动也不动有趣些。

大庆礼仪太多，实在拘谨，不像是人生活的地方。

他实在有点坐不住，于是在心里又升起了催殿下尽快回逍遥的念头。

将念头压了下来，想与她说宅子的事情，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他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绯歌的声音，萧鸣枫这才回过神来，仍旧一只手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神情懒怠，问道：“怎么了？”

“殿下，我叫你好几遍你都没听见。”

“所以，你叫我做什么？”

绯歌用蚊蝇般细小的声音道：“殿下，你差我们去买的新宅子已经买好了，是怀……买的。”

总算有点有意思的事情了。

萧鸣枫的眼睛都亮了亮。

“在哪里？”

“城东，不过不在里城，里城的宅子不仅贵，还需要达官贵人的身份凭证。要是殿下不满意，我下次让他们再买套里城的宅子，这套就先凑和吧。”

有一说一，有钱人买房都好特么任性。

“嗯，剩下的你们别动，我自己安排。”

“那需不需要给殿下留些人手？”

见皇帝似乎要起身，萧鸣枫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把从前我手底下的那些人叫来即可，不必太多。”

绯歌点点头。

皇帝看到他们在交头接耳，略有怀疑。

“肃王妃与封使臣感情果然好，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呢？”

萧鸣枫起身，笑道：“回陛下，他说大庆的饮子很好喝，问我要配方，可我也不知道啊。”

负责膳食的崔皇后听这话就好像是辛苦奔波劳累终于被人称赞似的，她朝皇帝温和地笑了笑，皇帝就不说话了。

“不知肃王妃和封使臣说的是哪种饮子，本宫知道所有配方，告诉你们也无妨，这些饮子都曾经过本宫之手。”

一大一小互相对视一眼，萧鸣枫挑了挑眉，示意他随便选一个好了。

“回禀娘娘，我喜欢桂花饮，香气馥郁，回味无穷。”

“皇后娘娘，臣喜欢薄荷饮，清清凉凉的，逍遥地处南部，常年闷热难当，这饮子最适合我们逍遥国人了。我刚才就想着能不能把配方带回去，让他们也试试看，我这么喜欢，他们也一定会喜欢的。”

虽然逍遥谷人更爱用冰冰凉凉的山间泉水泡茶。

崔皇后被逍遥使臣逗得合不拢嘴，走下梨妃榻，在笔墨纸砚的比试区域停下脚步，身边的贴身嬷嬷立即上去磨墨，皇帝和太后也站在她的两边看着。

崔皇后写的字是簪花小楷，字迹娟秀清丽，婉约又精细，柔和的笔触中又带着细腻光滑。

接过崔皇后递过来的纸张，萧鸣枫忍不住感慨道：“娘娘真是写得一手漂亮字！每个字都跟朵花一样的。”

请原谅她的词穷，这字确实好看，还有崔皇后自己的特色，不花几年功夫在这上面钻研，绝对是写不成这个样子的。

“我要拿回去裱起来。”萧鸣枫一看就很喜欢，字迹散发出钟灵毓秀的气质，她由心生喜。

崔皇后笑着，眼睛细细打量着这个肃王妃，外边传言她是个嚣张跋扈的妖妃，可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总是能发现自己在意的点，并且大加称赞，不知是否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