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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烽烟起南下避乱

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满腹经纶,却被六岁小娃镇住,怔了好大一会,心头羞愧赞叹一句——这个犬子,孺子可教也,但是颜凤仍阴沉着臭脸,疑问道:“你倒说说,父亲过在哪里?”

初生牛犊不怕虎。小颜乌歪着小脑袋,煞有介事:“你给俺取名字叫颜乌,他们辱骂俺是乌鸦投胎的黑灾鬼,俺能不打他们吗?”

最痛恨别人不信他,硬将慈乌扯成乌鸦。颜凤气咻咻责斥小儿子:“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怎么会辱骂你。你诚实说,是不是你先招惹他们,不诚实说,今天把你绑到桂花树上吃竹枝,再用辣椒粉搓,谁也拦不住。”

吓的,小颜乌只好硬头皮如实将事情说了。

不说还好,小儿子这一说,颜凤气炸肺,不顾老父亲阻拦,立马脱掉小儿子裤子,边打边训斥:“你这个不孝犬子,你出身在书香门第,人品更应仁慈、淳厚,岂能与那些庸俗小娃相提并论,不懂礼数,去炫耀,去侮辱人,辱没先祖气节。”

被打的,小颜乌喊天叫地,发誓再不敢了,颜凤才停手。

刻不容缓,颜凤当下拉着小儿子上狗蛋家去赔礼道歉,可是刚走到半路上,意外看到邻居们挎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往大街涌去,其中就有狗蛋一家人。

拦住其中一个邻居一问,颜凤泥菩萨身上长草——慌了神,原来大家是南下逃离曲阜,逃避战乱。

外边纷纷传开,过不了多久楚国军队就要攻陷鲁国国都曲阜,早有不少达官贵人变卖家产,携带全家老小逃离曲阜,南下……

连草根老百姓都南下逃避战乱,颜凤惊惶、心慌、震骇、不安,立马跑回家去跟老爷子合计对策。

拜在他门下学生众多,每天听到战争的消息也很多,颜琴很迷信的一根筋认定鲁国不会灭亡,鲁国是礼仪之邦,是孔夫子故乡,上苍会保佑鲁国。战争持续了这么多年,正是上苍赋予鲁军将士不畏强敌、英勇顽抗、宁死沙场也不做亡国奴的气节。

闲坐陋巷家中,还不知道外边已经乱成一锅粥,看到儿子如此惊惶,颜渊以为他去赔礼道歉遭到人家怒斥,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颜凤战战兢兢惶恐地说,全城老百姓纷纷南下逃避战乱,说楚军是红发魔鬼,每攻下一个村庄、城池,见人就杀,喝人血吃人肉,还糟蹋女人。

战争非常残酷,乍听之下,心惊骨折,惭愧万分,身为孔子弟子,圣贤君子,空有满腹经纶,却不能救国于危难时刻,颜琴神情凝重,礼仪之邦竟然遭到这等践踏,心痛——心痛呐——

沉思了许久,捋了一把胡须,颜琴忧心忡忡,说,颜家香火要延续下去。先收拾好行当,再过几天看看战况,儿子颜凤随时带妻儿南下逃避战乱去,二老守着这户老宅子。一旦战事转寰。颜凤便携带妻儿回来;上苍若真要灭鲁国,山河破碎,儿子颜凤南下安顿好之后,再回曲阜接二老过去。

大孝子一个,颜凤又岂能忍心丢下年迈二老而去,要他们也一道南下逃避战乱。

生气了,颜琴厉声训戒儿子:“延续颜家香火,才是人生最大孝。”“先祖的学问,你在南下沿途要言传身教,将之发扬光大,这也是压在你肩膀上的一道孝义,切记,切记,切记。”

颜琴做梦也不会想到,现实是何等残酷,他还在梦想依靠前方将士的不畏强敌、英勇顽抗,保住山河不破碎,可是第二天即传来坏消息:楚军已经逼进曲阜城三百里。

兵临城下,即将山河破碎,容不得颜琴这个儒者再心存梦想,叫儿子次日一大早携带妻儿匆匆南下逃避战乱。

今日离开故乡,不知何日才能回归故里在父母身边尽孝,颜凤泪眼泛光迈出门槛,携带妻儿三叩九拜,一步一步远离父母而去。

没有直接出城,颜凤携带妻儿朝阙里至圣庙走去,——也就是孔子庙。

——孔子庙始建于公元前478年鲁哀公十七年,初建时以孔子故居为庙,规模非常小,是祭祀、纪念孔子的祠庙,古代文人墨客、尤其欲要考取功名的书生必拜的圣人。

前脚迈进庙堂,庙堂上“万人师表”四个醒目大字,立即没商量地跳入颜凤视线,一尊高大的孔子塑像肃穆地立在眼前。

昔日香火缭绕、香客簇拥的孔子庙,今日却是落寞到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叫人慨叹万分呐。——兵临城下,谁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里朝圣孔圣人呢。

点了香烛,给妻儿各分了三柱香,之后颜凤严肃叮咛儿子:“乌儿,咱们马上要南下逃避战乱了,不知何日才能重回故土。你要记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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