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命休已。”恐惧一声悚栗大叫,来不及多想,像猴子一样,小颜乌机灵地蹿上一棵树。
野猪见小颜乌爬上树,也不甘心呐,在底下拼命拱树。
高高在树上,俯视下边野猪拱树,小颜乌贼得意,大胆挑衅野猪,大叫:“来啊,爬上来咬俺,来啊,快来啊——”
树猛烈摇晃,像要倒了,小颜乌这才晓得野猪的厉害,不敢大意,再次拿出弓箭,“嗖”地射向野猪,依然根本伤不着它,更惹怒它。小颜乌这下急眼,眼看树要被野猪拱倒,怎么办?在这一秒钟里,小颜乌大脑转了十万八千圈。
小眼睛一眨,计上心来,趁野猪一个劲凶猛拱树之际,猴子一般攀跃到另一棵树上,拿出弓箭,小颜乌这下学聪明,瞄准野猪眼睛,“嗖”地一箭射下。
顿时,野猪“豞,豞,豞”惨叫跑开,小颜乌这时也立刻、马上蹦下树,吃了熊心豹胆随尾悄悄地追上去。
也是损的没命,趁野猪越跑越慢之机,小颜乌又拿出弓箭,瞄准野猪屁股眼“嗖”地一箭射中,野猪“豞,豞,豞”惨叫,发疯地狂跑,但是没几步即倒在地上。
先前那惊骇胆战一幕,仍然心有余悸,不敢大意,小颜乌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直到野猪不会动,他才敢上前。
往野猪肚子踢了一脚,确信它已经死了,小颜乌才敢动手。
估计这头野猪有三百多斤,至于如何把它弄回家,根本不是小颜乌所要忧虑的,他学上次獐子拖回家办法。结果弄了一个天大笑话,把野猪弄到树枝上,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拖动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急的,小颜乌无助大哭。
用尽了所有手段,也无可奈何,最后小颜乌只好折了好多树枝把野猪遮住,跑回家去叫母亲。
丈夫打只獐子还摔伤至今未好,八岁小儿子竟然打死一头野猪,俺的亲娘哟,季氏乍听下,惊出一身冷汗,半信半疑,怀疑小儿子误将别的野兽当作野猪了吧。
跟在小儿子身后,匆匆赶到山上,一看偌大一头野猪,季氏被吓到腿软,心中默默惊叹,俺的亲娘,这么一头大野猪,乌儿是怎么打死的呀,难道是慈乌保佑他?——前几天在山上睡觉做梦的事,回家后,小颜乌不敢跟父母亲说,怕被骂。刚才来山上路上,小颜乌才将那个梦对母亲全盘托出。
二人合力还是无法拖动野猪,母子俩愁死啦。
憔悴脸上忧愁弥漫,听完小儿子讲述射杀野猪惊心动魄一幕,季氏心里默默说,乌儿呐乌儿,你天性顽劣,人聪敏,不像你父亲,脑袋瓜子装着全是圣贤书,打头獐子能把自己摔的剩下半条命,你小小年岁能把这么大一头野猪射死,强呐,比你父亲强。
终归是个大人,季氏想出了个主意,用树枝将野猪捆成一个圆筒,然后滚下山去,又一路费劲地一里路一里路往家滚。
三百多斤一头大野猪,母子俩费了半天多时间,总算弄回家。
瞧着大野猪,竟然是自己八岁小儿子打的,颜凤这个儒者自尊伤不起啊,羞愧得想跳崖的心都有。
野猪是弄回家了,可是这一家三口子眉头皱成一团,又难住啦,一年多的逃避战乱,如今安顿下来,家里别说是一把刀没有,连口锅也没有,难搞哟——
最后只得用颜凤磨的石器对野猪开膛破肚,之后来个烘烤,四个猪肘子用一个粗糙陶瓷钵炖着给他颜凤补补身子骨。——逆境造人,困境逼着颜凤动手去创造,他挖了黏性极强的白泥,做了几个粗糙泥碗、泥钵,烧制成陶瓷。
也许是一头野猪的大补,一个半月后,颜凤伤愈。
伤愈后,晴天,颜凤带着小儿子上山打猎,阴天和小雨天,独自一人开垦荒地,挖野菜种,他要尽快的拿猎物皮和烤肉去集市上换铁器和农作物种子,小日子要稳定、红火起来。
收获还算不错,两个月来打了六只山羊、三只獐子、七只狐狸,还有野鸡、鹌鹑、野兔。
要走好几天山路才能到达稠州集市,逃亡这一路上走过来,现在日子安顿下来,又要长途跋涉,想到这儿,颜凤头皮阵阵发麻,很不愿意去,但他是丈夫是父亲,这是压在他肩上一付义不容辞的担子,他不能推卸责任。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颜凤出发了。
等到小颜乌睡醒时,已经不见父亲,气得他连早饭也不吃,他昨天一直叫嚷要跟父亲去集市上玩玩。
和父母亲赌气,小颜乌弓箭也不带,一个人跑到山上去掏鸟窝。
习惯了,一半也相信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