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样的心态,高易羽又问道:“那别卖关子了……等等……”
“说来惭愧,那就是我。”
“……草。”
据德利多利交代,事情其实很简单。
在吕贝克的圣玛丽亚教堂,名为迪特里克·布克斯特胡德的大音乐家,经常在那儿举办一种名为“晚间音乐会”的大型活动。
“我那亲爱的、丑陋的迪特里克·布克斯特胡德,真是个天才,他当时的名声在全欧洲鼎盛无比!比巴赫、亨德尔还要有名!他讲管风琴运用的出神入化,他举办的音乐会宏大动听!我当然就去了呗……”
“哦……你是音乐爱好者来着……虽然是恶魔。”
“谁说不是呢。”
德利多利唏嘘了一阵,又带着叹息说道:“那教堂挺神圣的,我大意了,和那位交了一次手……”
“等等,和谁?”
“别问了——总之,我受了点小伤,当然也没吃亏,把那位打回去了……当然主要是解释清楚了,我就来听音乐的。总之那次显现,在教堂留下了恶魔的痕迹……”
高易羽咽了咽口水,不敢想象,但却搞懂了一点:“那痕迹就是管风琴碎片里头的魔力?”
“那没有,痕迹是‘恶魔到访’的痕迹,从此被教堂拿去当成噱头,做了景点……所以至今,那座教堂还有象征我的恶魔塑像,去旅游都会跟我的塑像合影。”
聊到这,高易羽拿手机查了查,还真有……
不过这塑像只是传统恶魔的造型,并不是德利多利的样子。
想到这,高易羽又问:“那管风琴上的魔力,又是怎么回事?”
“这……那天布克斯特胡德的夜间音乐会,交给了亨德尔来主持,就很无聊……无聊透顶,无休止的清唱剧在那绕来绕去,我就听着听着睡着了……”
“……然后在梦中没有控制住力量?”
“什么嘛,才不是!”德利多利理所当然的反驳,“流口水了啊!你这美少女睡觉也流的,约安妮丝还帮你擦过!总之我口水流到乐器上,变成魔力凝固了。”
“你妈的,竟是如此。”
那音乐收藏家那么有气质的大姐姐,捏着浸有陈年恶魔口水的木头渣子,辛辛苦苦想信仰的就这玩意儿啊?但高易羽还注意到另一点——
“那你为什么说话这么小声,你为什么还控制着喵喵的魔力,故意拖延烧水时间,支开约安妮丝?你不是她的粉丝吗?”
“因为她当时也去过那座教堂,展示了令我瞬间成为狂热粉丝的音乐才华,那可真是伟大啊……她手中的管风琴是神迹,是世界的韵律,是地球的脉动,是莱线之上的高歌者,是宇宙亿万年的浓缩一瞬……”
“这么夸张?哪首啊?我也听听。”高易羽顿时掏出手机。
可金币里,德利多利传来不屑:“你们凡人所听、所录的,都是后世对乐谱的无知还原,你有朝一日借魔力给约安妮丝,给她一座教堂和管风琴,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那你为什么不当面夸人家?”
“那她不是说了,在教堂感觉不舒服,被人盯着……”德利多利羞愧道,“嗨,那不就是我吗?我要把这事儿招出来……”
“那确实很尴尬。”高易羽笑了起来,还挺有趣的。
德利多利紧张兮兮道:“你也给我好好保密啊。”
“放心,德利多利女士,我们姐妹情深,穿一条裤子,利益一致。”
“你开始接受现实了,也好……”
而厨房那边,喵喵无数次的向约安妮丝道歉,因为它今天火力很奇怪,怎么都烧不起热水来。约安妮丝倒是个好心的姑娘,一直安慰这抹小火苗。似乎是安慰开花结果,总算是烧开了。
约安妮丝端着抹有泡沫的两杯咖啡,乐呵呵的回到客厅:“你们在聊什么呢?”
“聊刚刚的客人。”
“嗯,对,还没跟我讲呢。”
经过高易羽和德利多利的一番修缮,约安妮丝倒是理解了现状,她又问道:“那当时在教堂的恶魔是哪一位呢?”
金币和美少女互相对视了一眼,奇妙的不用沟通,就已经想到了一块。
“应该是流行乐。”
……
隔天——高易羽睡得极好,主要是抱着价值数万美刀的麦克风睡的,这实在是管用。
虽然它还不能出马,但高易羽用各种奢侈品与人交换的音乐器材,那也都是经得起考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