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如果梅克夫人拆了信,也许会招来怒火,导致一屋子的人全部陪葬……好在,梅克夫人还是有礼貌的,只是了解了要寄到哪儿、寄给谁。
莫斯科音乐学院,柴可夫斯基收。
这对梅克夫人来讲并不陌生,因为在上流社会交际时,音乐本就是经常被提到的谈资……那位出身良好、风评颇好的柴可夫斯基,其实已小有名气了。
东方的吟游诗人,为什么特意寄信给他呢……
等等——梅克夫人联想到了昨天,吟游诗人发掘到她内心之中,准备在一些音乐家身上投资的事情……这……这一定是某种暗示!说明吟游诗人非常看好这位柴可夫斯基,说明他绝对是上佳的投资人选!
“备车,我要去银行一趟,取些钱。”
“……哎?夫人?但晚上聚会的开销、下人们的薪水,还有到明年之前需要的支出,都已经……”
“不是那些开销,我要做一笔投资,同时在马车上为我准备纸笔,去办……等等。”梅克夫人叫住了她,“再找个机灵的人,去打听这位柴可夫斯基……不,这位彼得先生的更详细信息。”
对投资项目进行深入了解,这可是出色商人应该做的事。
就这样,侍女无可奈何的回了大厅,从繁忙准备的同事之中叫了一人。
当侍女们和梅克夫人乘上马车,离开庄园的几乎同时——客人出现在了屋子里,不仅如此,她身旁还有一坨……竟然是一坨会飞的、把自己卷起来了的被子!?
这奇妙的一幕,令下人们惊愕的忘了手头工作,都瞪大眼睛看着。
虽然梅克夫人,以及时不时过来的那些小姐、夫人,总是聊和玩那些奇怪的神秘主义,又是黑魔法又是通灵或是举办仪式,但没有任何一次,引来过这么奇妙的事情……
被一屋子孔武有力、敦实厚重的女佣人们看着,高易羽还是有点害怕的。
“这是我同伴,请你们自由工作。”
说完,她还拍了拍约安妮丝裹在身上的被子……那没办法,这姑娘虽然感冒了,但喝了咖啡就很精神的想下楼干点事情。考虑到这儿是历史的一角,估计也就平添点怪谈而已,高易羽也就允许了。
而约安妮丝想干的事——
“请问梅克夫人呢?”
“夫人离开了,不知要多久才回来……”颤抖着作答的,是看起来一拳能揍十个高易羽的斯拉夫中年大妈,“您……您的信也由下人……去寄了。”
高易羽点点头,又问:“那你们现在谁管事?”
但一屋子女佣却用更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尴尬的沉默蔓延了好一阵,那位斯拉夫中年大妈才更为小声的回答:“是您……主人离开之后,宅邸地位最高的就是贵客了……您有权决定大部分事情。”
这让高易羽有点开心,毕竟这儿虽然冷,可比自家杂物间大,也敞亮得多。
“噢,那我有个要求。”
“……您……您说……”
佣人们眼神涣散,畏惧像是病毒一样开始传播,因为,她们想起了昨夜在她们圈子里流传的事……
今晚——梅克夫人要举办盛大的神秘会议。
而会议贵宾,正是眼前这位。
按照这些神秘人士的做派,总会要举办各种各样的祭祀活动、神秘仪式……便需要许许多多的怪东西作为材料。
不仅如此,据说杀几个佣人当祭品也是经常发生的……某位女佣的亲戚的朋友的儿子的妹妹,就是这么被东方人杀了的——昨天这个故事已经绘声绘色的,成了她们所有人的噩梦。
“我这位同伴,需要一点东西。”吟游诗人如此开口,“可能对你们来讲,有点难以接受。”
那毫无口音,宛如最纯血贵族的俄语,似乎正要传达死亡。
果然是要索取鲜血……甚至性命了。
很多女佣开始划十字,甚至有人用上了三指。
吟游诗人微笑着,比带刺的玫瑰还要美艳:“她实在是憋不住,想弹会儿钢琴,到时候会吵到你们……见谅啊。”
……
赶在午餐之前,梅克夫人从莫斯科城里回来了。
这位叫做柴可夫斯基的先生,实在是位可怜人,如此富有才华,在圈子和学校里口碑极好,却清贫、刚刚经历了离婚……甚至,一周需要教三十小时的书,收入却只能勉强持平富农。
了解完这些,梅克夫人决定用一种不伤害对方尊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