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们本该得到更多真谛的。”
“已经足够了……”
“确实,这和操纵银行、殖民地贸易,或是国土扩张不同,这是珍贵的神秘领域……贪心只会遭到反噬。”
“我很贪婪,但我的贪婪——在今夜,已被伟大的东方吟游诗人满足了。”
敢于开口的,都是这里头最有身份的,公主、大贵族之妻、煤矿垄断者,甚至还有一位欧洲强国的皇后。她们的黑纱面罩能让面孔朦胧,却遮不住语气里的激动和惊奇。
吟游诗人已经留下了足够的东西——起码夫人们心满意足了。
“世界真大……通灵……召唤火焰,预言未来!以咖啡豆契约音乐家灵体!”
“但要记住,吟游诗人希望我们拥抱和平。”说话的,是沙皇的情人·卡佳女士,“我们应当立刻着手。”
这得到了夫人们的一致认同,但夫人们看卡佳女士的眼神很怪,这偌大、动荡的欧洲大陆上,俄国就是最令人忌惮,对和平最有威胁的那个……
据她们所知,刚刚年满二十的卡佳女士使用秘术勾引到沙皇后,通过信件和枕边细语,可是推动了很多动乱的。现在,卡佳女士却想要拥抱和平?
和楼下夫人们亲切、友好的茶话会不同,客房里只有少女们的闲聊。
回到客房,高易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表示关切:“外面还是太冷了?”
“嗯,客厅太大了嘛,钢琴离壁炉比较远……但还好,比之前好很多。”
“那就好——刚刚你弹的《谐谑小步舞曲》怎么回事……”
约安妮丝靠近了窗户,仍有些虚弱的脚步,在地毯上走得很慢,与她的语速一样慢:“柴可夫斯基写的本来就有很多不和谐音程,不乏三全音,我觉得反正要宣传,就弹这个好了,也符合我们的时代……”
“不,我是说,《谐谑小步舞曲》所属的钢琴组曲,是在未来才发表的……”
“……那……那管它呢。”
好吧……到时候就让德利多利顺手改改吧,约安妮丝在这么多人面前弹了三全音,多半能收支平衡。将这件事淡忘,高易羽也来到窗边——
“下雪了呢。”
“嗯,这么厚,今晚会稍微暖和些……但明天可就……”
德国人发表着经验之谈,高易羽则在一旁无言,毕竟她住的小城十来年也就下过一、两次雪……还都是夹在小雨里头,随便丢点雪花完事的那种,对此真是一无所知。
但眼前的景色很壮观,大雪遮住了一切,它本身就胜过一切。
只要敞开窗户,外面是能冻住血液和鼻涕的白色世界,里面倒是被木炭和魔法烤得热乎。
“你答应我,晚上不要偷偷开窗户了……哪怕你没见过雪,也不要兴奋的伸手去接。”
“你……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雪的。”不对劲,刚刚也没把自言自语说出去吧?
正琢磨着其中缘由时,高易羽听见她说:“因为你在看雪,而我在看你。”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这声音是如此靠近……
约安妮丝的金发映着火光,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肤色的白皙,在这夜晚有种神圣感,像是让高易羽见到了与鹅毛大雪不同的另一种景色——粉雪。
“你看雪的样子,实在是深情过头了,哼哼。”
她露出了嘲弄的笑容,却毫无恶意,反而亲昵。
“但我也喜欢雪——我还记得,教堂被白雪铺满,大自然轻易的蒙住了上帝信徒的造物……但神父却将之视作礼物,用砖块上的雪,与鼠尾草、缬草一起煮成药草茶,分给信徒们……而静谧的空气里,管风琴奏出庄严的音乐……”
“所以你想成为管风琴师,也成了信徒?”
“理由更为复杂。”约安妮丝摇了头,脸上带着忧郁,“信徒能被分到的只有一小杯,而教堂人士却能随意饮用……所以我也想能每天喝那个嘛……我每天对上帝祈祷,付出努力……倒是成了教堂唱诗班的一员。”
这算更复杂的理由吗?也算吧。一笑而过后,高易羽又问:“那证明祈祷有用。”
“就算有用,但来得也晚了些……当上见习管风琴师之后,我却发现咖啡更美味,而那个药草茶其实农民去野外逛一圈,随便都能搜集到做个一桶的材料……”
“但至少没有愧对小时候,渴望药草茶的你。”
“嗯,所以,即便祈祷,有时的结果也不尽如人意……”约安妮丝打了个夸张的喷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