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柴又是谁?”
“一位在后世将闪耀不息的音乐家。”
达芙涅已经应邀,坐在了高易羽的床铺边,看起来很亲近的聊了起来。但她的表情并不好,像是被陷阱惊动的老鼠,既谨慎又畏惧,仿佛吃过一次亏似的。
眯着眼,达芙涅谨小慎微的问道:“那个老柴,是男的吧?”
“是的。”
“那你们有打算……乱涂乱画一下吗?”她问得更谨慎了。
高易羽赶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谁会干那种事啊!也太怪了吧。”长发都差点甩到达芙涅小脸蛋上,虽然达芙涅还是一脸的不信任。
她们聊得很开心,达芙涅对未来的一切都很好奇,约安妮丝只是默默看着,枕在折过一次的枕头上,脸庞压得发红。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插话进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聊才好,只是静静旁观。
然后,不知不觉——
“走吧,吃早饭。”高易羽随口提议,然后从床里钻了出来,看起来飒爽又漂亮。
“……”
“还想睡啊?”她似乎是在抱怨什么。
“……”
“约安妮丝?”
“嗯?!”
“走啦,吃早餐去了,我帮你泡咖啡,今天想喝点什么口味的呢?”结果,约安妮丝被她掀开被子,粗鲁的拽出了床铺——但奇怪的是,看起来约安妮丝还挺乐意的。
……
即便沙皇去世,莫斯科也并不像圣彼得堡那样伤感,它仍是它,热烈、寒冷、艺术、财富。俄国人探讨着世界野心,酒水,欧洲艺术,贵族丑事,家长里短。
虽然在回程的沿途,用手机记录着它们——但这些都和高易羽无关。
她将要回家了。
虽然一想到要回去面对那电都没通的录音室,还有杂七杂八的器材说明书,高易羽就萎靡不振,但回到熟悉的家总归是好的——但在回去努力之前,还有些琐事,要与这个时代进行一场小小的交易。
莫斯科郊外,梅克夫人那称得上宏伟的庄园,已经燃起了比近日更旺的炊烟,佣人们的往来也更为繁忙——毕竟主人已经从圣彼得堡回来了。积雪被特意扫得干净,屋子也被擦得锃亮,一切都很好。
并且——有一位画家对高易羽的归回感到兴奋。
棕黑色的大胡子,布料廉价但打理精致的正装,还有歪歪扭扭但因笑容而露出来的牙齿——这位画家一直停留在庄园,只为了等待画作的买家。
“啊,美丽的小姐,梅克夫人,还有这位小小的天使……很荣幸能见到你们。”
“你是……画家对吧?”
“是的,伊里亚·叶菲莫维奇·列宾。我的同志们都回到莫斯科去挣生活费了,而我留在这里完善画作,并负责交给买家——现在画作只差一步了。”
高易羽对此很满意,因为这也是她心心念念的事。
这些俄国画家被她们雇佣而来,就是为了画点免费——确切来讲,是代付的画作,来当她们音乐的封面和宣传画。毕竟被德利多利丢来这个时代,这种薅时代羊毛的事,高易羽已经非常熟悉了。
而列宾先生说只差一步,这就太好了。
希望他能赶忙抓紧,否则德利多利不知啥时候就突然出现,把她们带回现代,与画作失之交臂……到那时候,再要见到这画就只能去俄罗斯博物馆了……说这是她订购的估计也没人会信。
“请问还差哪一步,需要耗时多久呢?”高易羽赶忙问。
列宾很乐意向买家介绍这些专业问题:“因为这次的作品,我们都很满意,希望能用好一些的光油来收尾……所以正在收集合适的材料,大概还需要几天时间吧,这取决于我的同志们有没有渠道买到那些贵重物品。”
“这可有点久了啊。”
兴许是见到吟游诗人面露难色,又或者是“贵重物品”引起了富人的兴趣,梅克夫人也加入了话题:“你所说的合适的材料,是什么?又是什么用途?”
“简单来讲,就是油画结束之后,用来涂上去定型、赋予它质感,并且能让它长久保存的油脂,这被我们称之为光油。而我们想买一些琥珀,能赋予画作长久的保存,和独特的深邃色彩质感。”
虽然琥珀的储存量并不少,但以这个时代的开采、探测能力,琥珀依然是一种价值昂贵的奢侈品。
不过,梅克夫人有很多琥珀制成的工艺品、首饰,能借机讨好吟游诗人当然值得,所以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