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文。说起来……她在其历史的开端,也因为传播音乐、创造乐器,在雅典被奉为是真正的女神了。
向她本人祈祷,希望她能得到幸福,会有用吗?
……
夕阳之后,录音结束的夜间。
达芙涅总算将所有成果整理好,用邮件发给唱片公司,众人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今天的工作有实质性进展,并且彻底做完了之前的曲目,可以通向新的地方了。
新曲。
约安妮丝对此相当兴奋,同样开心的还有安·菲文。
抛开与高易羽在同一时代相处不谈,能参与这种级别的乐队创作,即便是被漫长历史磨得平静的心,也被这音乐唤起了雀跃。
“第三曲……”高易羽嘀咕着,其实心里挺有压力的。
她已经很久没爬格子、练习自身的水平了。事实上第三曲的曲谱,也就是沙俄之旅里,从柴可夫斯基那儿毛的原始乐谱,虽然还没有经过乐队的编写,但其中的乐段可以难到让高易羽爆炸。
因为这种原始乐谱,实际上是没有跟乐团沟通过、打磨过的,纯粹是作曲者热情的结晶,并未考虑过演奏方面的问题。
而吉他手的水平又是乐队的灵魂所在,她肩负着山般的沉重压力。
但烦恼的不仅仅她一个。
达芙涅在关掉电脑后,竖起一根手指,朝各有想法的众人开口——
“实际上,我有两个难题,大家等会儿再回家,先开个会议。”
加班倒是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没工作,要回的地方也都是高易羽家……也是这帮魑魅魍魉在这个时代的家。所以,众人干脆搬来椅子凳子,东拼西凑的准备开会。
见到气氛差不多到了,达芙涅站了起来,虽然没坐着时高,但她的声音挺严肃。
“第一,第三曲要写什么歌词?”
沉默几秒后,众人七嘴八舌起来。
“……歌词?这确实是个难题……不过以前我们都是直接摘抄圣经,所以没啥问题。”
“主唱,您自己烦恼去,我也有烦恼呢,帮不上忙。”
“据我所知,第二曲的歌词是古希腊的诗歌,到现在早已失传,月桂女神所写的东西实际上还在学术界引发了大量讨论……我认为这是很有价值的行为,也许可以继续?”
达芙涅摇摇头:“我很尴尬啊,其实。”
“为啥?”
“那些你们听不懂的诗歌,实际上都是我们众神之间的那点低俗破事,你们觉得高雅又富有韵味是不是,我他妈自己唱着很尴尬啊,就跟你们乡里老太婆在村口失心疯,唱家里闺女考上大学,然后赖在城里不回来种田差不多是一个道理。”
“乡村音乐也不是不能前卫……”高易羽一股脑想起好几个乐队。
“总之,咱们得正儿八经的整点好东西当歌词了,不然影响我发挥。”
这主唱还挺矫情,别人兴许就爱听这种失落语言讲的遥远乡里闲话呢?但高易羽还是乖乖出主意:“那请约安妮丝写些神圣罗马帝国时代的东西?”
“我、我能写的……都写完了。”
“……也是。”她的音乐可太多了,榨不出更多了。想到这,不等其他人的视线飘来,高易羽当机立断:“而我就更不行了,我语文成绩也不行,不如找德利多利借《历史》书看看,从里面摘抄点失落的东西?”
视线交错了一会儿,似乎大家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不过,大家的眼神之中,也都藏着相同的困惑。
那些伟大的音乐,都是有其想表达的事物存在,歌词这种由文字垒砌的叙述手段,则正是将表达实质化的关键——可她们的歌,想要表达何物?
但在被谁主动挑起这个话题之前,达芙涅的第二根手指,被轻轻竖起。
她抛出了第二个难题。
那是远比第一个要艰难、复杂、恐怖得多的难题……但却不是属于所有人的。
“首先——”达芙涅瞪着高易羽,“请你自己先回家。”
“……啊?”
不光是被指到的当事人,约安妮丝和安·菲文都相当错愕。
达芙涅却很坚决:“接下来是女生夜谈会,你就回家上网打游戏做作业爬格子或者是干啥都行,自己先回去。”
“订正一下,历史恶魔亲笔也把我定义为女生的……”高易羽又小声道,“再说您从神话时代大几千年的活到现在——没事了,我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