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事情吗?”高易羽小心翼翼的问。
“不是,正相反。”安·菲文看着高易羽,以赤诚的、坚定的、理解和饱含爱的眼神,“我是历史之外的漂泊者,而您大概并不是行吟万千时代的吟游诗人,而是改写历史的移调。”
她没有给高易羽提出疑问的时间,只是接着说。
“在被您干涉之前,我本来的历史——大概是孤独无比的活了三千年,疯狂的想要寻死,或是寻求感情……为此,我甚至用魔法将我珍视的灵魂复活,只为陪伴我的孤独。”
“呃,也就是说……那就是萨福的残魂。”
“嗯——也许是讨厌被人打搅长眠,或是想报复我……又或者,是想为我这位糟糕的学生寻觅一条新的路,她才找到了您吧。”
高易羽怔住,那一缕萨福的残魂,实际上是想为原本历史的安·菲文做些事情,才找到自己的。
而杀了安·菲文——这种委托背后的意义,高易羽才第一次得以知晓。
“但我的历史为您而改变了呢……您向三千年时光里,洒下那么多次珍贵的小小相遇,虽然要耗费漫长的等待……我真幸运,移调到了这多么美好的历史当中。并且爱上了您,甚至开始希冀生命能继续下去。”
“居然是这样……即便是被驱逐到历史之外的人,也能被我改变历史……”
安·菲文从稻草上站了起来,没有拍走身上的灰尘,只是洋溢幸福的继续说。
她深呼吸着海风:“但这些,不过是我无可奈何的小小人生,与接下来想告知您的不值一提。”
“等等……要说啥?”
“该怎么开口呢,我想想……唉,先从提问开始。”安·菲文认真的纠结了好一阵,犹豫着问,“您被德利多利找到,然后呢?有思考过这个世界的样子——本质、真相、发展……该怎么说呢,您不对历史好奇吗?”
安·菲文那有些零碎的语言,忽然招来了异物。
世界像是被凝固了。
而缔造这一点的,裹挟黑雾的历史恶魔,将手、手臂、身躯、一起从高易羽胸前的金币里漫出。
历史与三全音的古老恶魔·德利多利,将世界暂停,并且将自身显现了。
哪怕是高易羽,也感觉到气氛完全不对。
“来啦?”安·菲文并不受其影响。
“贝斯手——你的历史已经回归了《历史》中,我并不想粗暴改写它们的美,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但没有必要。”德利多利诚恳的试着沟通。
但安·菲文摇摇头:“你尽管可以改写试试,我很强的。”
“我实际上不想和你起冲突,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
“我只是想把你隐藏的东西,告诉你的契约者,以作为……她接我回家的回报和祝福!如果你想干涉我们的爱情,我会连你与历史本身一起撕碎。”
德利多利沉默了,她的魔力吱吱作响,有一种乌云中电流密布的恐怖感。
高易羽看得心惊肉跳,因为这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好像真打起来的情况……
但比起这个,安·菲文想说什么?
本能在警告高易羽——不应该去听。应该一如既往,做个不想探究奥秘、不想鼓捣魔力的,简简单单的吉他手。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玩乐队,安安静静做音乐,与其他一切都不再有瓜葛。
“最初让我感觉奇怪的是,我与约安妮丝的合奏——每一次都契合无比,完美无缺,那就像是孩子在向母亲撒娇,或是家人之间知晓彼此习惯。我和约安妮丝并没有互相讨厌或是敌对,反而……我很喜欢她。”
安·菲文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无视了德利多利的所有警告。
她就像是被请上讲台的孩子,在念诚恳所写的作文。
“接着,是我一直以来,这三千年旅行里始终绕不开的问题。为什么,所有以神魔自称的怪物们,或是拥有魔力能改写世界的灵魂们,都无一例外倾心于音乐?甚至包括我。”
她的话音还未散去,沉默并没有延长之前——
德利多利收起了那浑身是刺的战斗模样,也将世界的进展解冻。
历史恶魔像是接受了:“伟大如你,自己探寻到了答案,我没资格阻止你如何分享答案。”
安·菲文对此很满意,于是开心的像个孩子:“嗯——吟游诗人,您认为我们这些家伙,是从何而来呢?”
她要分享小小的秘密给心爱之人。正如心爱之人,指引自己回到